“老人家，您這泡的是什麼茶？我以前怎麼沒見過這種茶葉？”
老頭手一抖，扇子“哐當”掉在地上。他猛地抬頭，死死盯住熊貓。
熊貓不慌不忙，又抓了一片“茶葉”塞進嘴裡，慢悠悠地說：
“我剛才還猜是不是曼陀羅花呢……看來，我沒猜錯啊。”
“你……你說什麼？”老頭聲音都變了。
“我說，您這茶，用的根本不是茶葉，是曼陀羅花。這種東西騙外行還行，可在我麵前，可糊弄不了。我現在懷疑，您跟這一堆屍體脫不了乾係，殺人、藏屍，數量恐怕不小。所以，彆泡茶了，跟我走一趟警局吧。不過估計也關不了幾天——按您這罪過，兩三天就得槍決。”
話音落下，老頭臉都白了，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張正也傻眼了。
他們來這兒，隻是想聽老頭講個傳說，怎麼一轉眼就成了破案現場？曼陀羅花是什麼？他聽都沒聽過。而且他剛剛還喝了一口那茶，確實挺香的……難道茶裡有問題？還是這老頭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老頭顫抖著開口：“你……你彆胡說！那些屍體都是幾百年前的，怎麼可能跟我有關？就我這把老骨頭，哪有力氣搬那麼多屍？就算我想藏，一個人也乾不了啊！你這是誣陷，我要告你！”
“誣陷？”熊貓冷笑一聲，“你都當元凶了，還有臉提誣陷？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用不著我找證據吧？我猜你家裡，是不是有個鈴鐺？或者類似的法器？我已經看出來了，你跟那些浮屍肯定有牽連。彆演了，坦白從寬，說不定還能少挨幾槍。”“要是不聽勸，那就彆怪我們動手了。”
這話一出，老頭眼神一冷，凶光閃現。他猛地一腳踢翻茶壺，臉上哪還有半點和氣，轉頭狠狠瞪了熊貓一眼，抬手就往門外推人，嘴裡吼得oud：
“你們這群人是來鬨事的吧？滾！都給我滾出去！欺負我一個孤老頭有意思嗎？”
張正趕緊賠不是，可對方根本不理。熊貓卻嘴角一揚，慢悠悠走出了院子。等他出來，張正一臉困惑地盯著他。
可熊貓已經快步往前走，眨眼間就跑出十幾米遠。張正沒辦法，隻能歎口氣，乖乖跟上。
追了好一陣，才聽見熊貓終於開口：
“那老頭身上的味兒，跟浮屍一模一樣。今晚準有事，咱們等著瞧就行。”
張正一聽愣了愣，小聲嘀咕：
“你真覺得陰兵要過路？這半個月才出現一次，你能確定今晚就來？”
“我百分百確定。要是今晚沒動靜，明天我就把他抓進局子裡。他肯定撐不住。對了，查過這老頭底細沒？”
張正點頭：
“查了。他有個兒子，今年二十，正在外地讀大學。我們還沒聯係上。”
“打個電話過去，套點話。要是沒意外，他兒子應該知道點什麼。”
張正應了一聲就走了。熊貓則走到李大雷和李嫣然身邊，看兩人臉色發白，直打哆嗦，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至於怕成這樣？
不就是幾具泡水的屍體嘛。
雖說樣子是惡心了點，但又沒臭味。人死了不都這德行？
隨便安慰了一句，熊貓轉身走向黃河邊，靜靜看著那些撈屍的人忙個不停。
河麵時不時浮起一具屍體，有的身上纏著鐵鏈，有的啥都沒有，還有的滿臉泥巴，看不清模樣。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天黑了。
張正這時也回來了，表情凝重地看向熊貓：
“你猜對了，那老頭果然有問題。我打給他兒子，對方支支吾吾，啥都不說。後來問急了，直接吼了一句——他跟老頭沒血緣關係，是被收養的，說完就掛了。”
“我不指望他坦白。讓你打這通電話，是讓你心裡有數。我自己早就有答案了。現在八點，再等四個小時，好戲就開場。”
話音剛落，熊貓一歪頭，靠在牆邊睡著了。
可張正、李大雷和李嫣然三人，哪還睡得著？
張正趕緊叫來幾個手下，把周圍徹底搜了一遍。夜風漸冷，空氣越來越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