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咬著後槽牙，聲音低得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真是活了這麼久，頭一回碰上這麼操蛋的場麵。”
他心裡那團火，越燒越旺。
原野之鷹卻笑了，笑得輕飄飄的：“事都到這兒了，還裝什麼大義凜然？”
“我倒要瞧瞧，你這副樣子能撐多久。”
他站在那兒，眼神陰晴不定。
有狠，有怒，也藏著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動搖。熊貓冷眼旁觀，把眼前這一切全收在眼裡。
事到如今，這兒也沒啥好留戀的了。
他轉過身，盯著原野之鷹，語氣平靜卻帶著刀鋒：“咱倆玩個大的，拿命賭。我贏了，這些人我帶走；你要是贏了，我和唐誌軍任你處置。”
原野之鷹一聽，鼻孔朝天，冷笑出聲：“你這賭注開得可真滑稽，壓根沒勝算的東西，拿什麼跟我談條件？”
“哦？”熊貓挑了挑眉，“那你敢不敢接？”
這話一出，對方眼神一眯。雖然嘴上不屑，但心底那點好奇早就按捺不住了。這種時候，誰不想看看這熊貓到底有幾斤幾兩？
猶豫一秒，他點頭了。
反正在他看來，這場對決就像大人揍小孩，結果根本沒懸念。他隻是想親眼瞧瞧，熊貓到底狂到什麼地步。
可越是動手，原野之鷹心裡就越不對勁。
這家夥身上那股勁兒，根本不像普通人。那不是靠蠻力堆出來的氣勢，而是一種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才有的壓迫感。每一拳打出，都像帶著雷聲，砸在他神經上。
更讓他火大的是，熊貓那副樣子，像是在看笑話。
在他眼裡，這已經不是比試了，是赤裸裸的羞辱。
“我原野之鷹，豈是你能踩著上位的？”怒火衝頂，他立刻發起猛攻，招招奪命，恨不得一擊把對方撕成碎片。
他不信邪，他不能輸。
可現實偏偏就這麼打臉。
無論他怎麼變招，怎麼提速，熊貓總能提前半步等著他，一拳砸過來，準得像算過命。
打到後來，他自己都懵了。手在抖，腿在軟，視線都有點模糊。他第一次感覺……自己碰上了天花板。
“你……你到底是怎麼練的？”他喘著粗氣，嘴角淌血，眼神裡滿是不敢相信，“我淨化多年，力量早就超越凡人，你怎麼可能……壓著我打？”
熊貓站在那兒，連呼吸都沒亂，淡淡開口：“你所謂的淨化，不過是躲在安全區裝神弄鬼。真正的戰鬥，是拿命換來的。”
他往前一步，聲音低了下來，卻更讓人發寒：“我打過的架，能從地球排到月球。每一場，都是生死局。你這點本事，在我眼裡就是個笑話。”
原野之鷹耳朵嗡嗡響。
他這輩子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無力。
那種深入骨髓的挫敗感，像毒蛇一樣纏上來。他不信，不甘，可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他已經到極限了。
熊貓靜靜看著他，眼神裡甚至有一絲憐憫。
“認輸吧。”他說，“你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必要把自己逼到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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