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大臣們都覺得奇怪的很。
女帝和攝政王幾乎一前一後出現,兩人臉上表情,一個春風得意,一個冷麵沉眉。
議政的時候,不管文武百官討論的如何激烈,攝政王都始終坐在椅子上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
女帝問他問題,他也一概回應:“臣無異議。”簡直聽話乖順的,仿佛上個月前在堂上與女帝針鋒相對,吵得不可開交的人不是他。
大臣們紛紛對女帝的“禦下之道”嘖嘖稱讚,能把遲到早退,曠工怠公,還吵著要辭官的攝政王,收拾的這麼服帖,也是本事啊!
早朝結束後,攝政王走到宮門口,對等候他下朝的燕小白交代一句:“本王要留下處理政務。”言外之意,就是你自己回去吧!
燕小白啥話也沒說,直接就走了。
然後,等厲墨淮走到宣政殿的時候,大監總管早等候在門口,先引攝政王去偏殿用了早膳,然後送攝政王去了宣政殿。
早有內侍在裡麵正分揀奏折,女帝不在,厲墨淮溜達了兩圈,玩了一會兒桌子上的茶盞棋盤,最後認命地坐在禦案桌旁的小桌上,拿起奏折翻看。
其實就算淩晚晚不說,厲墨淮也打算著這幾天留下來幫她處理政務的,畢竟人為了他,遭了那麼大的罪,身體到現在還沒有恢複,於情於理,他都不能撒手不管。
隻是一想起,原本應該自願的東西,變成了條件,變成了旨意,他心裡就有些不痛快,總覺的哪裡怪,可又一時琢磨不出來。
不久之後,就在厲墨淮正在奏折上寫禦批時,一陣突兀的腳步聲在殿外響起,南王世子宋栩安一身雅致綠衣出現在宣政殿門口。
自昨夜開始,宋栩安就沒有睡好。
攝政王昨天下午進宮的時候,他就收到了暗哨的消息,本來沒什麼,攝政王進宮找女帝聊政務嘛!結果夜裡宮門都下鑰落鎖了,全城都宵禁了,也沒見攝政王出宮回府。
宋栩安心裡如百爪撓心,自己未婚的妻子和一個美的跟妖孽似的男人……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可是宮裡到處是箭術高手和巡邏內廷衛,防護固若金湯,他不知道宮裡發生了什麼?他也不知道什麼事情,需要一個外臣留宿宮中,尤其是女帝後宮空無一侍君。
他無官無職,沒有參與早朝的權利,就連這宣政殿幫著女帝寫“請安奏折”也是他,費了心機討來的差事。
早早地,宋栩安就等在皇宮門口,等著和下朝的大臣們打過照麵,他才進宮,他以為女帝會在宣政殿,卻不料到,正正好碰見了攝政王。
厲墨淮今天穿的衣服和昨天暗哨跟他描述彙報過的衣服不一樣,在宮裡待了一夜,衣服還換過了!至此,宋栩安心裡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想。
“拜見王爺。”宋栩安躬身施禮道。
厲墨淮單刀直入地說道:“陛下不在這裡。”
宋栩安起身,語氣平和地說:“臣不找陛下。”
厲墨淮微微蹙眉。
宋栩安走進殿內,指著不遠處靠近小窗的軟塌桌上,沉吟道:“陛下讓臣幫著處理那些請安奏折,沒想到王爺也在。”
厲墨淮雙眸微微一沉,往小窗軟塌那邊瞥了一眼,冷聲道:“既然是陛下安排的,你自便,彆來打擾本王。”
宋栩安垂眸壓下眼中的戾氣,溫順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