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晚晚繼續道:“這些年你的儘忠職守,朕都看在眼裡,無論是你,燕小白,還有顧展堂,你們都是朕身邊最親近的人,朕實在不願意看到,你們之間水火不容。”
菘藍有些動容,開口道:“那屬下鬥膽問一句,主子對王爺的感情是真的嗎?”
淩晚晚點點頭。
菘藍道:“顧展堂確實可惡,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話有道理,主子會為了王爺跟滿朝文武起衝突嗎?”
淩晚晚想了一下,說:“朕會儘量避免矛盾衝突的發生。”
菘藍點頭,便又思索道:“攝政王如果不願意呢?”
淩晚晚隻道:“我自己的師父,我了解他。”
菘藍便不吭聲了。
淩晚晚道:“行啦!你還是單身光棍漢一個,就彆操心朕的事情了,明年開春,你就回唐門去,哈!”
菘藍道:“主子跟王爺一天沒有和好,屬下就一天不回去。”
淩晚晚拿起桌上盤盞裡的一塊花糕堵住了他的嘴:“烏鴉嘴!朕在你眼裡,連這點兒小事都搞不定?!”
菘藍嚼了兩口,咽了花糕,才開口道:“杏花微雨樓,唐門多年的基業,主子您一句話,說送人就送人了,您確實有本事!!”
淩晚晚又塞給他一塊,翻了個白眼:“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菘藍搖頭:“屬下的嘴好堵,就怕主子有一天,要堵天下悠悠眾口啊~”
淩晚晚聞言笑出聲來:“朕這一生,要是娶不到厲墨淮,這皇帝,不做也罷!”
菘藍這回接話倒是快:“行,真到那一天,屬下把唐門家主的位置讓與陛下。”
淩晚晚笑道:“朕要你唐門做甚?”
菘藍隻道:“沒什麼,我樂意!”
淩晚晚瞪他一眼,主仆二人相視一笑。
……
星夜趕路,一身夜行衣背著個小包袱,從後麵看,像是個飛簷走壁的小毛賊,從前麵看,就像個離家出逃的小公子。
淩晚晚足下輕盈,身形疾,騰空躍,如履平地,她終於知道她學的那點兒輕功沒浪費,半夜爬牆找師父,她也算學以致用。
夜色籠罩下的京都城,四下裡一團漆黑,寒風呼嘯而過,大街小巷遙遙偶爾傳來一兩聲犬吠。
半夜子時,淩晚晚到了攝政王府,繞道至一處外牆落,抬頭看了看掩映屋舍的樹木在夜風中搖曳,她手腳並用抱著大樹往上爬,趴在牆頭上往裡看。
入目的王府裡靜悄悄的,亭台樓閣掩映在府中幢幢樹影之間,屋簷廊柱間的燈籠高高懸起,廊下偶爾走過一隊值夜的護衛。
王府之外,奉唐門密令駐守在攝政王府周圍的箭術高手,似乎已經習慣了夜半造訪的女帝,他們連警告都沒有發出,隻隱藏在暗處,默默盯著爬牆的女帝。
淩晚晚用輕功趕路,她本身還帶著內傷,真氣不濟,又在寒冷的夜裡凍了半天,手腳一時僵硬,翻牆的時候一個不小心直接摔了下去。
“哎呦~”
“誰!!”
王府的護衛立刻往發出聲音的方向掠去,訓練有素的身法極快,淩晚晚還沒扶著腰站起來,身前就被抵上了幾把明晃晃的大刀。
其中一個護衛提著燈籠往前一湊,燈光照亮了淩晚晚那張疼的齜牙咧嘴的小臉。
“大小姐?”
“是聖上?”
淩晚晚揉著腰,尷尬地打招呼:“嘿~各位,晚上好!”
護衛們紛紛收起武器,抱拳躬身對淩晚晚行禮道:“大小姐。”
淩晚晚笑著擺擺手,“散啦散啦~你們繼續巡邏,我自己回院子。”
先前拿燈籠的那名侍衛,關心道:“大小姐,那麼高的牆上摔下來,您沒事吧?要不要叫府醫看看。”
淩晚晚乾笑兩聲,道:“不用不用,沒事!”說完就一瘸一拐地往鋪滿鵝卵石的花蔭小徑走去。
邊走邊嘴上小聲抱怨:倒黴催的,早知道就不爬牆頭了,這下臉丟大了。
回到自己在王府的小院,到處漆黑一片,王府總管也不知道她會半夜回來,故而房間裡連炭火都沒有,淩晚晚摸黑找到衣櫃,趁著月光隨便找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上,之後就虛掩上房門,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小院。
半輪明月高懸蒼穹,厲墨淮的院子裡已經熄燈。
淩晚晚輕手輕腳繞過院門口值班的護衛,悄悄摸到窗戶前,清冷的月輝傾灑而下,夜色更深沉了。
厲墨淮睜開眼睛,聽到聲響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屏住了呼吸。
淩晚晚小心翼翼地潛進屋內,房間內暖意融融,她暗暗鬆了一口氣,轉身去關窗子,忽然一道凜冽掌風襲來,她匆匆躲開,口中忙道:“師父,是我!”
厲墨淮一頓,微微蹙眉:“你怎麼來了?”
淩晚晚隻當聽不見,笑嘻嘻地湊上去,“我房間裡可冷了,還是師父這裡暖和。”
厲墨淮臉上沒什麼表情,隻穿著一件白色中衣,眼也不眨地盯著淩晚晚。
淩晚晚微微仰頭,將自己凍僵的手往厲墨淮身上蹭,“外麵可冷了,我手都凍沒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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