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結束後,按照祖製,女帝要給後宮夫侍們發壓歲錢。
就在大家殷殷期盼中,誰承想,女帝卻笑容明媚地從禦座上站起來,走下玉階到攝政王桌前,伸著兩隻手堆了滿臉的笑:“師父~我的壓歲錢呢~”
攝政王倒也大方,自袖中拿出一包鼓鼓的荷包,放在女帝攤開的手掌上,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雙眼定定地看著她:“朝朝暮暮,歲歲平安!”
女帝眉開眼笑,接了荷包:“謝謝師父!師父真好!”說完,還打開荷包將裡麵的金珠子倒出來數了數,有足足十八顆。
就在眾人詫異之時,聰明如蒼淵國小王子蒼澤,很快反應過來從座位起身跑過去,也學著女帝的模樣,張著一雙蔚藍海洋的雙眸,滿懷期待地看著厲墨淮:“我也要!”
厲墨淮溫和笑了笑,又拿出一個藍色緞麵荷包,遞給蒼澤。
“謝謝王爺!王爺真好!”蒼澤臉上樂開了花,學著女帝的模樣語氣,收了荷包就跑回自己座位。
有吃有喝還有金子,眾人一看蒼澤貴君,也紛紛效仿,起身離開席位,朝攝政王行禮問安,為自己討一份荷包金子。
最後,女帝宣布,她那份就不給了,畢竟自己的零花錢都在師父那兒存著,王爺給就相當於是自己給了。
呃!
好吧!
反正也無人敢反駁女帝!
散宴之後,女帝和攝政王一同回了宣政殿,欽天監監正溫吟早已擇好吉時,將女帝的玉璽,私印以及禦用毛筆暫時封存起來,正月不事朝,自然也是封筆停止辦公。
累了一整天,繁瑣的儀式終於結束了。
厲墨淮跟了淩晚晚一天,要做的事情一點兒也不比平時的政務少,好在終於放假了,可以好好回去睡一覺了。
結果淩晚晚拽著人,不許他走,非要他留下來在宮裡過夜,等明日再出宮。
厲墨淮拗不過她,隻好點頭同意,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先前居住的辰光殿,換了衣服洗了熱水澡,就上床歇息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床邊傳入耳中隱約聲響,厲墨淮不動聲色地睜開了眼睛,果然,窗欞打開一半,風聲過後,便是冷梅香氣襲來。
帷幔輕輕被掀開,一道厲墨淮熟悉的聲音:“師父~”
厲墨淮翻過身,往床榻裡側挪了挪,空出一個位置來,開口無奈道:“冷不冷?”
淩晚晚原本緊繃的情緒瞬間鬆弛下來,她飛快地踢掉了靴子,外袍外衣隨意扒拉下來扔到地上,鑽進了暖烘烘的被窩裡,貼在厲墨淮身上,閉著眼睛回話:“可冷了,外麵寒風凜冽,都快把人凍透了……”
厲墨淮笑了笑,伸手將淩晚晚圈入懷裡,輕輕揉了揉她凍得發紅的耳朵,低聲道:“冷還出來?有門不走,還爬窗戶?”
淩晚晚癟了癟嘴,嘀咕道:“門口有侍衛守著,我倒是沒什麼,就怕師父你臉皮薄,明天不肯見人了怎麼辦?!”
厲墨淮應道:“你不來不就行了!即不用挨凍,也不會被人撞見!”
淩晚晚將臉埋在他的懷裡悶悶笑起來,呢喃道:“那不行~沒有師父我睡不著。”
厲墨淮也跟著笑起來,“你這慣會哄人的毛病跟誰學的?”
淩晚晚聽見這話,便抬起頭來看著他,一雙星河燦爛的琉璃目蕩漾著脈脈笑意,“師父,你誇徒兒的時候能不能不順便誇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