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藍走後,淩晚晚也吃的差不多了,她擦淨了手,從梨花木椅上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撈起屏風上懸掛的大氅正準備出門。
殿外傳來蘇木的聲音:“陛下,王爺找您。”
淩晚晚歡快應道:“好嘞,朕正打算去。”
蘇木斂目恭謹立在殿外,等女帝出來了,又默默跟在她的身後,半低著頭,瞧起來十分恭順的姿態。
到了辰光殿,淩晚晚先微微揚唇笑了笑,心裡計劃著待會兒如何解釋,畢竟她不但派人抓了師父的師父,還將人關了牢獄,厲墨淮罵她也是該她受的。
“在外麵等著。”淩晚晚微啟朱唇,對身後緊隨的蘇木吩咐道。
蘇木退後:“是。”
淩晚晚深呼吸一口氣,挺胸抬頭,然後推開了辰光殿的大門,閃身進去後還不忘隨手關門。
殿內彌漫著一股子酒香,大巫和厲墨淮兩人尚沒有離開餐桌,兩人目光一齊看過來,大巫正欲起身,冷不防卻被厲墨淮拉住了袍袖。
淩晚晚提著裙擺,顛顛跑上前,脆生生喊了一句:“師父。”
厲墨淮語氣平淡:“嗯。”
淩晚晚轉過身,衝大巫行了一禮,喊了一句:“太師父。”
大巫受寵若驚,他雖不理俗事,但要一個皇帝跟自己行禮,況且還是在皇宮裡,多少有些不適應:“好,好……”
厲墨淮看著她,跟大巫介紹道:“這是我方才跟您說的,我的徒弟淩晚晚,也是大慶女帝淩雲錦。”
淩晚晚笑眯眯地望過去,道:“先前多有冒犯,還請太師父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
大巫笑道:“無妨無妨,少禹教徒有方,你這丫頭也怪招人稀罕的。”
厲墨淮這才滿意地笑了。
淩晚晚心領神會,趕忙端了茶到大巫麵前,眉目間儘是乖巧笑意:“太師父請喝茶。”
“好好。”大巫心情很好地應了。
“坐吧。”厲墨淮抬抬手,微微使力將人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淩晚晚點了點頭,巴巴地盯著大巫喝了茶,才開口道:“太師父,我師父的毒怎麼樣?能解嗎?”
大巫頓了頓,遲疑地轉了轉眼睛。
顯然,師徒分開太久,兩人光顧著敘舊,還沒有聊到“寒蠱”這一話題。
淩晚晚見大巫不說話,有些納悶又有些心焦,追問道:“究竟怎麼樣?毒蠱很麻煩嗎?”
“咳!”厲墨淮警告般的一聲輕咳,衝著淩晚晚瞪了一眼。
淩晚晚目露遲疑。
這時大巫短暫停頓之後忽地笑出聲來:“不用擔心,既然是我研究出的毒蠱,自然有解法,隻是藥引子不好尋,需得等上幾日。”
“真的?”淩晚晚簡直喜出望外。
大巫拍著胸脯保證:“自然,少禹是我的徒弟,我又怎麼舍得拿他的身體開玩笑。”
“太好了!”淩晚晚驚喜的無以複加,伸手就去抱厲墨淮,“師父你有救了!太好了!太好了!”
厲墨淮笑的溫柔,輕輕將淩晚晚推開:“瞧你開心的,彆把桌子碰翻了。”
淩晚晚眸中閃著光,開心至極了又欲去抱大巫,被眼疾手快的厲墨淮一把攔下,“小心腳下。”
大巫:“……”
“對對對,我太激動了!”淩晚晚親自倒了一杯酒,遞到大巫麵前,笑道:“我師父有傷不能喝,這杯酒,我敬太師父,祝您老人家洪福齊天,長生不老!”
大巫看著近在咫尺的酒杯,磨了磨後槽牙,睇了厲墨淮一眼,才接過杯子將酒水飲了。他一個活了百餘年的老妖怪,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長生不老。
淩晚晚見大巫喝了酒,喜笑顏開地追問一句:“太師父的藥蠱醫理這麼厲害,怎麼沒教給我師父?要是我師父懂的蠱術,自然也就教給我了,那我豈不是很厲害……”
聞言,大巫隻是搖頭。
厲墨淮卻說道:“是我對這些沒興趣,怎麼都不肯學,師父對我,從來都是傾囊相授。”
“原來是這樣!”淩晚晚偏了頭看大巫,“既然我師父不想學,那太師父教給我吧,我想學,我很勤奮的。”
大巫被她逗笑:“姑娘家家的,還是穩當些,彆碰那些毒啊蠱啊什麼的。”
淩晚晚微揚了眉:“太師父偏心!我師父不學,您要教!我想學,太師父卻不肯教!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厲墨淮正色道:“晚晚,不許無禮。”
淩晚晚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到底是誰無禮!朕可是皇帝,皇帝!
大巫無奈,隻是搖頭:“好吧!你這丫頭,如果你非要學,等你師父毒蠱解了,有空我教你一些,總不能叫你這聲太師父白喊。”
“謝謝!”淩晚晚立刻歡喜拽著大巫的胳膊搖晃道:‘謝謝太師父!太感謝了!’
“不謝不謝!快坐丫頭,你晃的我都暈了。”大巫忍不住說道。
厲墨淮早忍不住了,伸手將淩晚晚的爪子從大巫身上扒拉下來,嫌棄道:“行了行了,你吃飯沒有?桌上的菜涼了,讓宮人再送些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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