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出十餘裡,旎嘯以天色已晚為由,提議於涇河鋪歇腳,明日再續行程。老吏無異議,遂尋得一上等客棧,將馬車安頓於院中。
旎嘯吩咐二人牽馬去喂草料,並讓他們自行安排,又讓馬車停在這裡,隻道自己稍後或有物品需放置於馬車之上,並叮囑次日清晨務必前來接應。
老吏領命而去,各自牽著馬匹消失在夜色中,不知去向何方,也不知去了哪裡。
旎嘯與駱風雁踏入客棧,徑直要了一間雅致上房,步入室內,但見窗明幾淨,彆有一番清幽之韻。
夜幕低垂,不過須臾之間,春雨綿綿,小鎮更顯寧靜,行人稀少。
旎嘯趁夜色掩護,悄然攜柳鶯鶯繞至屋後,身形一展,如同燕子穿簾,輕盈自窗欞躍入,無聲無息。
不多時,鬼教中人管紹匆匆而至,言及已為小姐備好上等廂房,未料柳鶯鶯卻執意留在此處。
管紹麵露訝色,柳鶯鶯遂私下告知,那田公子書童實乃女子之身,然管紹偷瞄旎嘯一眼,示意這位田公子並非女人。
柳鶯鶯也是膽大,直言田公子不會對己不利,遂堅持己見,終將管紹勸退。管紹深知小姐脾性,無奈之餘,隻得在隔壁另開一房,若稍有風吹草動,即刻衝過來。
旎嘯對柳鶯鶯之舉略有意外,卻也未多加乾涉。
夜幕降臨,三人用罷晚膳,旎嘯吩咐二女先行安歇,自己則於臥室之外的小廳中,盤膝而坐,閉目養神。
駱風雁與柳鶯鶯同榻而眠,女子間自有說不儘的話語,雖年齡有差,卻迅速熟絡起來。柳鶯鶯幾度試圖探聽旎嘯底細,駱風雁均以巧妙之辭,溫婉化解,令柳鶯鶯無從追問,隻好作罷。
次日,晨曦微露,兩老吏已牽著馬匹候於客棧之外,柳鶯鶯先行一步,悄然隱身於馬車之內,莫、李二人渾然未覺,隻道是田公子私物繁多,需馬車裝載。
二人麻利地將馬車套好,旎嘯則故作姿態,與駱風雁並肩步入車廂,一行人便踏上了前往山陽縣的北行之路。
天公作美,細雨不似昨夜那般纏綿,時而輕灑,時而停歇,為旅途添了幾分詩意。
及至黃昏,山陽縣的輪廓漸漸清晰,城門處守衛見是莫、李二吏,皆是笑臉相迎,躬身放行,馬車順利駛入城內。
二吏熱心地為旎嘯推薦了一處客棧,言其既清淨又整潔,旎嘯欣然應允。
入夜,他假意漫步街頭,賞玩夜景,實則暗中觀察四周動靜,隻見人來人往,皆無異樣,更無可疑之人尾隨,心中暗自慶幸,與駱風雁近月來的精心布局,終是甩脫了那些如影隨形的暗探。
驀然間,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鬼教管紹身著平民服飾,悄然跟隨其後。
旎嘯心中明了,定是柳鶯鶯沿途留下了鬼教特有的暗記,引得管紹追蹤至此。他不動聲色,目光掠過柳鶯鶯所在的馬車,心中暗自思量。
抵達客棧,果如二吏所言,環境清幽,旎嘯提出留下馬車以備不時之需,二吏點頭稱是,正欲離去,旎嘯卻從袖中取出兩錠沉甸甸的十兩銀綻,執意相贈。
二吏初時推辭,但在旎嘯一番言辭之下,終是笑納,滿心歡喜地離去。
旎嘯為避人耳目,先遣駱風雁前去客棧預訂客房,自己則負責搬運行李,暗中安排身著男裝的柳鶯鶯悄然下車,二人一前一後,佯裝陌路,悄然潛入客棧之內。
幸得管紹及時趕到,又添置兩間房舍,緊鄰旎嘯居所,一切安排得恰到好處。
旎嘯與駱風雁入房稍作整理,不多時,柳鶯鶯輕手輕腳潛入,低語告知其老仆已在門外嚴陣以待,確保萬無一失。
旎嘯聞言,隨即施展巧思,以桌椅板凳為基,布下兩道玄妙陣法,不僅隔音效果極佳,更添幾分神秘色彩。他吩咐柳鶯鶯轉告管紹,無論發生何事,皆不得擅闖,即便是管紹本人亦不例外。
此時,柳鶯鶯目光流轉,瞥向駱風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緩緩褪去外衫,露出香肩,肌膚勝雪,那紅色肚兜的係帶隨風輕擺,平添幾分撩人風情,引得人心神蕩漾。
駱風雁雖略有不悅,卻也明白此乃療傷所需,無奈之餘,隻能默默承受。而旎嘯則尷尬難當,匆匆轉身,不敢直視。
“你怎地還愣在那裡?”柳鶯鶯見旎嘯背影僵硬,不禁出聲詢問,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嬌嗔與挑逗。駱風雁也以眼神詢問旎嘯。
旎嘯嘴角勾起一抹略顯尷尬的弧度,心中雜念儘散,翩然立於柳鶯鶯身後,右手輕抬,兩指宛若春風拂柳,輕輕觸碰於佳人那賽雪欺霜的肌膚之上,引得柳鶯鶯嬌軀微顫,麵頰緋紅,猶如春日桃花初綻,羞澀之餘,匆忙間以餘光偷窺駱風雁,眼波流轉間儘顯慌亂。
隨即,一股難以名狀的刺痛如針紮般襲來,令柳鶯鶯不禁輕呼出聲,那聲音中既有痛楚亦含柔弱,額間香汗淋漓,如雨後梨花,更顯楚楚動人。
旎嘯神色凝重,內力化作涓涓細流,遊走於柳鶯鶯周身要穴,又似遊龍戲水,環繞五臟六腑,緩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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