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旎嘯問駱風雁:“你雙親可曾問及我,還有後麵南華堡諸多事?”
駱風雁見眾姐妹皆在場,不禁麵上泛起羞澀之色,“他們自是詢問了你諸多事宜,但我並未向他們透露梅花山莊之事。他們隻問及何時可前往你家一探,又說想見你家中長輩。”
子音含笑問道:“那姐姐是如何回答的?”
駱風雁答道:“我隻對父母說,旎嘯家鄉遠離京城,且眼下被皇上封為太子輔衛,身負查辦駱家之事重任,加之先前保安寺行刺皇駕一案,也需查辦,諸多事務纏身,難以離京返家。”
言及此處,駱風雁望向旎嘯,笑而說道:“不過我父母也說了,聖上交辦之事為重,不必急於一時。
“再者,駱家如今仍為戴罪之身,皇上尚未平反昭雪,而旎嘯你如今已非平民百姓,乃是有功名之身的臣子,諸多事宜自然多有不便。”
旎嘯見說,微微頷首。
少時,駱風雁麵上似有猶豫之色,旎嘯見狀,便問道:“何事不好說,讓你如此猶豫不決?隻說便是了。”
駱風雁輕輕點頭,緩緩說道:“我父母說,想帶我去江南一地,說是為爺爺當年所留之物。”
聞此,眾人皆是大驚失色,旎嘯忙追問道:“果真如此?”
駱風雁答道:“其實我不清楚。爺爺生前籌謀諸多,以防南華堡有朝一日遭遇不測。
“有些事告知父母而未告我,有些事告我而未告父母,皆是恐我等被擒後受刑逼供,或以親人相脅,或遭人哄騙,故而如此安排。”
眾人聽罷,皆點頭稱是。
稍傾,雲歌代旎嘯問道:“妹妹意下如何?”
駱風雁望向旎嘯,麵上露出幾分為難之色。
“實則我不願離開你們,離開旎嘯,然也心知我駱家之事非同小可,幾代人守護天家之秘,想必聖上,也想知曉爺爺當年為嘉靖帝所守之物究竟為何,或其背後有何陰謀。
“為皇上,為大明社稷,我不得不隨父母前往江南,取得爺爺所留之物。”
華妙琴見說,便脫口而出:“那你們此行豈不是凶險萬分?”
駱風雁微微點頭,神色凝重:“是的,我父母也是這般認為。但若讓旎嘯隨同前往,隻怕更是險象環生,因諸多勢力皆聚焦於旎嘯身上,更有那兩神秘客,雖已敗退,卻可隨時現身。”
旎嘯聞此,心中似有所悟。
片時,他說道:“你父母之意,莫非是讓你們暗度陳倉,前往江南,而讓我在此設法周旋?”
駱風雁不置可否,隻是輕輕點頭,去看旎嘯。
次日清晨,皇宮之中忽有來人傳旨,言聖上有旨,召旎嘯入宮。
自昨日以來,旎嘯一直為如何助駱風雁及其雙親悄然離京,前往江南之事憂心忡忡。
聞聽口諭,他心中頓時明了,隻怕皇帝已然知曉駱風雁雙親之事。
然他並無懼色,反生一計,欲與皇帝再度攜手布局,使駱風雁一家能夠瞞天過海,離開京城。
入宮後,旎嘯於一偏殿得見萬曆皇帝。
不料皇帝卻揮手令侍從退下,而後含笑對旎嘯說道:“你如今已非普通百姓,朕封你為太子輔衛,怎地一直未曾入宮,去勖勤宮覲見太子呢?”
旎嘯聞言,心中好生驚訝,更不解皇帝此言何意。
皇帝見他神色變幻,不禁笑語解釋:“近日朝中諸多大臣紛紛上奏,說你旎嘯身為太子輔衛,雖可不上朝,但連太子也未曾相見,恐有違禮數了。”
旎嘯見說,心念電轉,瞬息間便想到了其中關鍵。
想必是那保太子一黨的文臣武將,初因他與鄭貴妃之人親近而生惡感,故而不願親近。
然如今聖上親賜太子輔衛之職,加之駱家之事與偵辦行刺一案,雖無顯赫大權,但諸多事務與人物,僅憑他一言即可決斷。
再者,料想太子一黨的大臣們,也欲借此機會拉攏他。
念及此處,旎嘯不禁感慨萬千,這朝堂之上,刀光劍影隱於無形,黨派之爭愈演愈烈,而他卻是難以置身事外,隻怕終將卷入這滔天旋渦之中。
於是,旎嘯躬身行禮:“稟陛下,前些時日事務繁多,以致延誤,臣即刻前往勖勤宮。”
皇帝輕笑,微微頷首,漫步數步,忽地說道:“駱家之事,你接下來有何打算?朕聞有人說你攜美妻麗妾及侍女出城賞花。”
旎嘯聞此,心知皇帝在催促於他,然難以揣測,皇帝對駱風雁雙親之事是否已知情。
稍作遲疑,他終是決定向皇帝坦誠駱風雁雙親之事,並請皇帝共謀良策,將駱風雁一家三口秘密送出京城。
當他道出駱風雁雙親之事,萬曆皇帝麵上現出七八分驚訝之色。
然旎嘯卻看出,皇帝似已略知一二。
他心思電轉,想到此乃京城,天子腳下,何事能瞞過皇帝?
此刻,他唯有慶幸自己先一步向皇帝坦誠。
皇帝略作思索後,便問道:“你有何良策?”
旎嘯入宮之前,心中已有計較,此時毫不隱瞞,據實回答:“臣以為,駱家之事關乎皇室,雖屢次挫敗天下宵小之覬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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