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步穎竹悠悠轉醒。
她先前被石泰一掌震傷,暈死過去,適才旎嘯與石泰的打鬥之聲,又將她喚醒。
她掙紮著站起身來,環顧四周,隻見周圍橫七豎八躺著十多具屍體,儘是旎嘯一方之人,而百裡雲歌卻不知去向。
她舉目遠望,見南邊有兩個身影漸行漸遠,心中猜想,定是旎嘯為引開那霜風幫巨頭,故意向南奔逃。
想到雲歌身受重傷,如今又不知所蹤,生死未卜,步穎竹不禁淚如雨下。
她正想去尋找,忽見幾個身影從北麵疾馳而來,速度之快,眨眼間便已至眼前。
來人正是玄天六合與班遠。
他們七人先前殺了那幾名白蓮教高手後,未及回城,便有一山莊弟子急匆匆尋來,言稱有人對少莊主與少夫人不利。
因昨晚已知曉旎嘯之計,玄天六合與班遠並未進城,而是直接從北麵趕來。
及至此地,隻見步穎竹孤身一人,再看地上,十來名山莊弟子已命喪黃泉,而不見旎嘯與四女蹤影,他們七人心中頓時明了,大事不妙。
此刻,玄靈一個閃身,來到步穎竹跟前,急問道:“穎竹妹子,我家少爺與少夫人,還有子音他們此刻何在?”
步穎竹淚眼婆娑,哭訴道:“我也不知。先前被那霜風幫巨魔一掌震傷,暈死過去。待我醒來時,隻見兩道身影匆匆往南而去,想必是姑爺為引那魔頭,故意往南奔逃了。”
“啊?!竟是霜風幫?”眾人聽得,皆是大吃一驚。
玄天六合先前已從旎嘯口中得知,雲歌師門與霜風幫結仇之事,此刻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玄天六合的老二玄鋒脫口而出:“莫非是那霜風幫的石泰,或是幫主星霧道人?”
不等眾人開口,玄鋒又急忙解釋道:“唯有他們二人,才有此等能耐,讓少爺幾人陷入如此困境。想那石泰,隻怕我們六人聯手,方能誅殺此人。若是星霧道人,即便我們六人齊上,恐怕也是難以匹敵。”
步穎竹聽罷,更是心急如焚,“那怎麼辦?還有,我家姑娘也不知去向。先前見她受傷極重,全身是血,定是被那魔頭所傷。如今生死不明,這可如何是好?”
玄靈見狀,連忙揮了揮手,安慰道:“穎竹妹子,莫要自亂陣腳。我們先到附近查看一番,再做打算。”
說完,她對眾人微微點頭。
七人在周圍細細探查一番後回來,那班遠雖在武藝上造詣不深,卻身懷絕技,輕功超群,且探查之能,更是出類拔萃,遠勝他人。
他手指向湖水,緩緩開口說道:“剛才我至湖的對岸,觀那草木折斷之處,留有斑斑血漬,又有眾多腳印交錯其間,料想是子音三位姑娘,護著少夫人往西而去。
“然則,她們身後卻有十數人緊追不舍。再觀此處周遭的打鬥痕跡,以及那奇門陣法的布置,應是少爺倉促之間所布,想以此陣困住那霜風幫魔頭。
“隻可惜那魔頭著實厲害,少爺難以匹敵,又恐其追及少夫人,故而引其往南邊去了。”
眾人聽罷,又環顧四周,但見一片狼藉,似乎正如班遠所說,紛紛點頭稱是。
這時,班遠又開口說道:“隻是有一處頗為蹊蹺,位於北麵。”
言罷,他手指向東北方向,“那片樹林之中,竟似有人事先藏匿於此,暗中窺視少爺一行人。
“倘若那些人是友非敵,見霜風幫之人前來,定會出手相助,即便不能相助,也會提前示警。然這些人並未有所行動,想來定非朋友。
“即便不是敵人,也是對少爺有所不利,前來暗中窺探,必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玄天六合聽罷,皆點頭稱是,忽地,步穎竹想起一事,便說道:“莫非是那六扇門的人?”
眾人聞言,皆將目光投於她身上。
步穎竹解釋道:“在城中,我曾得姑爺之人前來報信,說稱有人想對姑爺與姑娘不利,我便匆匆趕來。
“在城門外數裡之處,恰好遇上那巫林雲一行人,我自然是認得他們乃是六扇門之人,隻是未曾料到他們竟會……”
說到這裡,她臉上已露出一股怒意。
莫說是她,玄天六合與班遠也是怒不可遏,咬牙切齒。
玄月更是罵道:“好個六扇門,竟敢如此對待少爺,哼!”
片刻之後,步穎竹望向眾人,急切地問道:“如今該如何是好?”
玄天六合眾人對視一眼,最終,玄靈將目光投於玄鋒身上。
玄鋒畢竟年長,略作思索後說道:“少爺引那霜風幫魔頭往南,應能從容應對。倒是少夫人及妙琴她們,尤其是少夫人身受重傷,又被十數名霜風幫高手追殺,隻怕凶多吉少。
“這樣,老三、老四、老五、老六,你們四人往西邊去尋找她們。”
老四玄宇見說,脫口問道:“二哥,你和大姐呢?”
玄鋒一聲冷笑,“料想那巫林雲,已然知曉了些許端倪,且少爺曾助那知府公本成,而誅殺知縣左識深,這巫林雲定會將此事告之大當家高穀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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