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一人躍上台,觀此人樣貌,四五十歲光景,滿臉虯髯,甚是凶悍。
此人並不通名報姓,但喝道:“明孫成,休得張狂,看招!”
言罷,雙拳如風,呼嘯而出,直擊明孫成要害。
明孫成大怒,五指瞬間化為鋼爪,與那漢子鬥得難解難分。
身影交錯,二三十息後,隻聽明孫成暴喝一聲:“滾下去!”
話音未落,一拳已將那人擊落台下,重重摔於塵土之中,一口鮮血隨之噴出。
那人眼神如蛇蠍,默不作聲,隻是抹去嘴角血跡,濃須間殘留的血漬更顯猙獰。
這人狠狠瞪了明孫成一眼後,撥開人群,手捂胸口,悻悻逃離。
此時,不知何方英雄,暴喝一聲:“好!”
叫好聲未落,忽聞人群中一聲驚雷炸響:“明孫成,休得猖狂,待我來會你一會!”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身影如電,瞬息間自數十丈外掠至台上。
群雄定睛觀瞧,乃是一韃靼武士,年紀約莫四十有餘,身形黑壯如牛,較之明孫成高出兩頭有餘,手腕更是粗壯,如明孫成之腿。
明孫成渾然不懼,麵色如常,對來人冷笑一聲:“想不到你不僅會我大明漢話,身形舉止也與我漢人無異,隻怕是穿著我漢家衣裳,吃著我漢家糧食長大的。師承也是我漢家高人吧?
“報上你師父姓名來,說不定你是我晚輩。若是如此,我倒可讓你幾招,免得被人說我以老欺小。”
此話一出,台下眾人頓時哄堂大笑。
那韃子武士卻是氣得麵紅耳赤,七竅生煙,揮拳猛攻,拳風剛猛無匹,帶著呼嘯風聲,隻因被明孫成語言相激,失了先機。
明孫成從容應對,身影飄忽,不與這韃子武士硬碰硬接。
二十招已過,明孫成之掌拳,猶如靈蛇遊動,又似雄鷹展翅,直逼那韃子武士之麵門。韃子武士已是汗流浹背,由攻轉守,步步退讓。
又過數招,眼見三十招將儘,明孫成忽地厲喝一聲:“下去!”
隻見他一掌擊在韃子武士胸膛之上,又施一粘字訣,右掌緊貼對方胸膛,雙腳不停前邁,十數步後,竟生生將韃子武士推下台去。
群雄見狀,齊聲暴喝:“好!”
被人生生用掌推下台去,那韃子武士心中羞憤交加,怒火中燒,全然不顧比武規矩,欲再次躍上台來。
哪知明孫成橫眉怒目,淩空而起,連拍數掌,每一掌皆重重擊中韃子武士胸膛。
十數掌過後,他又是一腳踢出,借著力道,再一個翻身,穩穩落回台上。
此舉更是引得眾人大聲歡呼,喝彩連連。
而那韃子武士,卻如死豬般落地,周圍之人上前查看,隻見他已是氣絕身亡,七竅流血,胸前衣物儘碎,露出胸膛,一片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數名韃子武士奮力撥開人群,衝到跟前大哭不止,其中一人怒指台上的明孫成,大聲喝道:“姓明的,今日之仇,我韃靼人必報!”
未等此人話音落下,忽地一道身影閃至,啪啪數十掌,眾人定睛觀瞧,隻見那韃子武士兩頰血肉橫飛,腫脹如豬頭一般。
再看出手之人,正是天火門護法長老之一的霍仆。
此時,隻聽霍仆冷冷對那幾名韃子武士說道:“哼,我天火門所立比武規矩,豈容爾等輕易破壞?此番隻當略施小懲,若想爭奪武林盟主之位,儘管上台來戰。倘若敗北,休要在此胡攪蠻纏!”
那幾名韃子武士不敢多言,隻得抬起同伴屍體,悻悻離去。
周圍眾人又是一陣高聲喝彩:“好!”
霍仆抱拳向四周示意,麵上帶笑,假意致歉,言及擾了比武之興。
此時,天火門另一護法長老古葉登台,高聲對眾人宣布:“三局已過,此番比試,明孫成明大俠勝出!”
言罷,他對明孫成抱拳行禮,微微躬身。
明孫成豈敢受之,連忙側身避讓,還禮不迭。
不消多時,有西域胡僧一名,身披袈裟,手執金剛杵,身形矯健,躍然登台之上。
台下眾人瞧得,但見此僧修眉似火,熾烈而下,碧眼波光粼粼,流轉異彩,無不駭然失色,更有諸多武林人士,怒由心生,叱罵連連。
那胡僧將金剛杵猛然插於台板之上,發出鏗鏘之聲,隨即合十為禮,開口說道:“貧僧法號紮桑,自遙遠的西域而來。昔日聞得朱明治下,中原武林高手如雲,豪傑遍地,皆是出類拔萃之人。
“今日特來此地,以武會友,唯願諸位英雄豪傑,莫要令貧僧一番苦心,化作泡影了!”
他言辭淡然,宛若平常敘話,然其聲,卻似自四麵八方湧來,又恍若源自九天之上,即便是百丈之遙的觀者,也能清晰入耳。
而近前者,約莫數十丈內,隻覺雙耳如被狂風席卷,嗡嗡作響,好不難受。
又聽得他這話,初時似有讚譽之意,轉瞬之間,卻又透露出對九州武林的輕蔑。
旎嘯輕啜一口香茶,眼神寒如冰雪,心中已然明了,這紮桑施展的乃是西域絕學“天狼嘯月功”,其音波之烈,足以震人心魄,碎人五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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