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季布煙與袁清心的詢問,旎嘯隻是微微頷首,不答一言。半炷香工夫,那陣圖便已躍然石壁之上。
他轉身麵向二女,緩緩道來這陣的奧妙:“此為陰火焚幽陣,能以陰火之力,焚燒石壁,令其變得脆弱不堪。待時機成熟,我們便可尋機破壁而出。”
袁清心聽得,心中更添疑惑,又是問道:“何為陰火焚幽陣?”
旎嘯回答:“我們此刻身處之地,為雲龍山群巒的腹內。八卦之中,艮象為山,加之我與你們二人,恰為兩陰一陽,合卦象為艮。稍後,我再借你們二人之力,使那火化為陰火,以供此陣法所用。”
二女聽得,雖未能全然明了,卻也大致猜得其意。
不料袁清心忽而抿嘴一笑,瞥了季布煙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之笑,對旎嘯戲謔道:“哦?我略知那艮卦之形,乃一陽爻在上,兩陰爻在下,莫非,公子想把我們壓在下麵啊?”
她言語中帶幾分打趣,又含一絲嫵媚,引人遐想連篇。
季布煙聞此,非但不怒,反大笑不止。
她忽地做出與旎嘯親昵之態,上前幾步,緊貼旎嘯,複又輕拍其肩:“公子,難道,你想與我們在這山洞內……”
旎嘯被季布煙之舉嚇得一怔,頓感尷尬萬分,未曾想二女竟如此大膽。
他連忙擺手,麵紅耳赤,又退數步,向二女拱手道:“兩位大小姐,可莫要這般,你們都可做我奶奶了。再者,眼下當務之急,是要設法脫困而出,隻怕那設計害我們之人還有後手。”
袁清心與季布煙收住笑意,頷首說道:“不知公子接下來,想使我二人如何行事?”
旎嘯邁步上前,轉身正對那繪有陰火焚幽陣的石壁,袁、季二女則分列他左右。
見此,旎嘯說道:“稍後需借你們之血一用,待那陣中火焰燃起,無論有何變故,你們皆不可驚慌,更不可離我左右,也勿要抗拒。”
二女聽罷,皆輕聲應允。
旎嘯望了她們一眼,隨即抓起二女之手,未待袁清心與季布煙有所反應,他雙手已化為利刃,輕輕劃破她們指尖。
二女手指上各一滴鮮血剛出,他雙手同時揮動。
“去!”
二女的血,隨他掌風落入陣圖之中。
隨即,旎嘯又是一掌拍出,烈火掌直襲丈許外的陰火焚幽陣內。
剛才被旎嘯輕握玉手,袁清心與季布煙心中難免泛起一絲漣漪。
正當那火焰騰起,她們回過神來,望向石壁之上,隻見陣中已燃起熊熊烈火,那火焰呈暗紅之色,攜帶著一股陰冷之氣,仿佛能吞噬萬物。
石壁在火焰的炙烤下,發出“吱吱”的聲響。
旎嘯雙目緊盯石壁,待時機成熟,便將體內十三把心劍祭出。
隻見那十三把心劍,光芒熠熠,懸浮於半空之中,圍繞著他們三人緩緩旋轉。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季布煙與袁清心瞠目結舌,呆立當場,半晌回不過神來。
旎嘯卻渾不在意她二人的反應,心念一動,那十三把心劍瞬間合而為一,化為一柄碩大無比的心劍,懸於空中,熠熠生輝。
他大手一揮,又是一聲斷喝:“破!”
那懸浮於半空中的心劍,帶著丈餘長的光影,猛然間刺向陰火焚幽陣的中央。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如驚雷炸響,石壁在巨劍的猛烈衝擊下,竟被生生刺穿,露出一個洞口。
那洞口寬敞,足有五七丈之長,高可容半人通行,洞壁更是光滑如鏡,宛若天成。
“走!”
旎嘯大喊一聲,一把摟住袁清心和季布煙,施展五行土遁之術,三人身形一閃,眨眼間穿越那石壁洞口。
待他們再次現身時,已置身於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之中,四周綠樹成蔭,鳥語花香。
旎嘯舉首仰望,但見紅日西斜,已至百鳥歸巢之時。
複觀身旁二女,袁清心與季布煙正向他投來殷切之目,眸中閃爍著解脫束縛的喜悅,兼有對其解救之法的欽佩,更隱含一絲難以名狀的異色。
眼下她們衣衫不整,春光隱現,且滿麵塵垢,狼狽不堪。旎嘯見狀,慌忙轉過身去。
袁清心與季布煙相視一笑,繼而似恍然大悟,彼此間冷哼一聲,各自彆過頭去。
忽地,兩道身影自兩側疾馳而至,旎嘯定睛觀瞧,來者竟是兩位年約六旬、白發蒼蒼的老嫗,觀其神態舉止,隻怕是內家高手。
兩老嫗分彆行至袁清心與季布煙身旁,輕聲喚了一聲“大小姐”,眼中滿是憂慮與探詢之色。
袁清心朝麵前老嫗說道:“霜姨,我沒事。”
老嫗邊為袁清心拂去衣衫上的塵土樹葉,邊笑道:“還說沒事,瞧你這一身泥土樹葉,莫非是與土地公公做了鄰居?”
袁清心聽得,忍俊不禁,“對了,霜姨,你怎會來了?不是往河南歸德府去辦事,需兩日後,方能趕過來嗎?”
那霜姨答道:“老爺遣弟子飛鴿傳書,令老身速速前來,所幸永城與此地相距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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