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華妙琴玉手掩口,打了個嬌俏的嗬欠,湊近旎嘯身旁,嬌聲軟語道:“少爺,這兩日一夜的光景,您竟未合眼小憩片刻,身子骨哪能扛得住?今日便早早歇下罷,莫要再這般操勞啦。”
那聲音,似那春日裡的黃鶯啼鳴,婉轉悅耳,又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蘇凝梅也是近前,雙眸含情脈脈,恰似那秋水盈盈,嫣然笑道:“少爺說得是呢,您瞧瞧,都累成這般模樣啦。今晚,就由我們姐妹三人,好生服侍您安歇,定讓您舒舒服服,忘卻這一日的疲憊。”
言罷,她杏眼相凝,似藏著無儘的溫柔與愛意。
旎嘯見此情景,嘴角含笑,放下手中晶石,本想將其收好,早些歇息。
然他一轉頭,卻見窗外一輪月鉤斜掛西邊,如那銀鐮懸空,清輝灑落。
刹那間,他想起今日騎於朱雀背上,自那九天之上,俯瞰而下所見的種種景象,心中靈光一閃,仿若那暗夜之中乍現的流星,似是抓住了什麼關鍵之處。
他抬眸再瞧眼前三侍,心中忽生奇想,隻覺三侍女所坐位置,恰似那拉滿的彎弓,蓄勢待發,而自己正坐於那箭射之處,似有某種玄機暗藏其中。
忽地,他神色一振,對解子音和蘇凝梅說道:“你們速去準備幾支蠟燭,再尋些各色紙張來。另尋一張桌子,擺於那窗前,務要使那月光能直直映照於桌上。”
三侍女聽得少爺吩咐,皆是一怔。
凝梅與子音麵帶一絲閨中幽怨,小嘴微微翹起,似那含露花瓣,帶著幾分嗔怪,蓮步輕移,悻悻去了。
妙琴美目含情,滿是心疼,嬌聲勸道:“少爺,您且聽奴家一句,便是那鐵打的漢子,也經不住這般折騰呀。
“這兩日一夜未曾合眼,身子骨哪能扛得住這般勞碌。若明日那大敵前來,或有突發之事,您這般日夜操勞,東奔西跑,鐵打的身軀也吃不消啊。”
言罷,她抬眸凝望,那眼中似有千般心痛、萬般擔憂,又夾雜著幾分淒楚,恰似那秋水含愁,惹人憐惜。
旎嘯見妙琴這般情狀,心中一暖,如沐春風,遂將她輕輕摟在懷裡。
他輕抬手,輕拂華妙琴秀發,動作輕柔,滿是愛憐,柔聲道:“你等莫要擔憂。隻待眼前這樁事一了,我便帶你們出去遊玩幾日。這段時日,倒是累著你們了,還讓你們為我擔驚受怕了。”
妙琴依偎在旎嘯懷中,嬌聲道:“少爺,我們姐妹倒無妨,隻要您好好的,便比什麼都強。倒是您,這般不顧惜自己,叫奴家如何放得下心。”
旎嘯輕笑一聲,在妙琴額間輕輕一吻,仿若蜻蜓點水,笑道:“莫要擔心啦,我沒事。你且也去幫襯著她們二人,將那蠟燭、彩紙之事辦妥,莫要誤了時辰。”
待華妙琴起身而去,旎嘯複又從那木盒之中取出晶石。
他抬眸望向窗外,但見那輪明月高懸,清輝似銀紗灑落人間,遂將目光在晶石與明月之間來回遊移,若有所思。
不多時,三侍女便已將諸事籌備停當。
隻聽得“吱呀”一聲,窗子輕啟,皎潔月光湧入,不偏不倚,正映照在那桌上,將那桌麵照得如覆寒霜。
旎嘯緩步近前,將手中晶石遞與解子音。
隨後,他於桌上布下一個小巧的奇門陣法。但見陣中,五七張各色彩紙錯落有致,三支蠟燭所立位置,如彎弓之狀,似欲直射那空中之月。
點燃三支蠟燭,刹那間,燭光搖曳。
旎嘯接過子音遞來的晶石,置於蠟燭之前。
隻見那燭光直直照射在晶石之上,與此同時,窗外月光相照,霎時間,奇妙之景頓現。在那斑駁牆壁之上,竟有四道黑影重重疊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