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太監蕭誌之話,李太後心中仍存幾分疑慮,那銳利的目光如兩把利劍,直直盯著蕭誌,似要將他看穿,瞧他是否在說謊。
蕭誌見李太後不言,又趕忙說道:“太後,您莫非忘了,老奴昔日曾提督東廠,雖任期短暫,猶如那白駒過隙,但至今,東廠與錦衣衛中,仍有不少老奴的舊部。
“再者,這宮中內廷執事的四司八局十二監,以及掌管宮闈典儀的六局二十四司,老奴到如今,也還識得幾位故交。老奴這些年雖人微言輕,卻也從未放棄過追查當年之事。”
見太後依舊沉默不語,蕭誌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老奴心中明白,先帝駕崩一事,疑點重重,諸多不明之處,猶如那亂麻一團。
“且坊間更有傳言,說先帝是因好女色而致龍體有恙,老奴聽聞,心中怒火中燒,如那烈火烹油。先帝怎會因這等荒唐之事而誤了龍體?
“老奴定要為先帝洗清冤屈,正其名節。故而這些年來,老奴一直在暗中苦苦尋覓證據。
“然老奴也深知,那謀害先帝之人,絕非一人一派之勢力,其手段通天,神通廣大,恰似那妖魔鬼怪,隱藏極深。老奴隻能如那暗夜行者,小心翼翼,徐徐圖之。
“幸得上蒼眷顧,終讓老奴查出一些端倪。隻是其中仍有諸多謎團,如那深山迷霧,時隱時現,叫人難以捉摸。
“直至前日,太子輔衛前來告知老奴一些關鍵之事,那些謎團,方如撥雲見日。”
言罷,蕭誌又伏地叩首,長跪不起。
李太後聽聞蕭誌所言,扶著鳳椅之手驟然一緊,指節都泛出青白之色。
她目光一轉,望向一旁的曹安,曹安見狀,趕忙微微頷首。
李太後目光複又落回蕭誌身上,俏臉含霜,冷聲問道:“蕭誌,如今那作惡的歹人,究竟身在何處?速速道來!”其聲如寒夜冷風,直透人心。
蕭誌趕忙躬身拱手,恭謹答道:“回稟太後,那歹人如今正藏匿於尚宮局中。”
“什麼?!”李太後乍聞此言,頓時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怒意如火山噴發般洶湧而出。
她激憤之下,竟“霍”地站起身來。
蕭誌見太後動怒,趕忙又說道:“太後且請安坐,莫要動怒傷了鳳體。隻因那歹人絕非等閒之輩,乃是白蓮教中的巨憝惡徒,手段狠辣非常,更兼會那妖邪法術,端的厲害。
“還望太後切莫走漏半點風聲,若不然,讓這白蓮妖孽得知消息,定會施展妖法遁逃而去,到那時再想擒他,可就難如登天了。”
李太後聽罷,略一思忖,隻覺蕭誌所言在理。
她緩緩點頭,在曹安的攙扶下,又坐回鳳椅之上。
坐定之後,她目光灼灼地看向蕭誌,問道:“蕭誌,你既已知曉那歹人所在,接下來又有何打算?”
蕭誌趕忙回稟道:“稟太後,皇爺早已暗中派遣大內高手數十名,皆聽命於老奴。待時機一到,老奴便領著這些高手,將那白蓮妖孽一舉擊殺,為先帝報仇雪恨,為大明除去這一心腹大患!”
李太後聽罷,微微皺眉,又問道:“既如此,那你今日前來見哀家,所為何事?”
蕭誌趕忙伏地叩首,答道:“回稟太後,老奴此番前來,實有一事相求。若老奴無緣無故徑直前往那尚宮局,那白蓮妖孽奸猾似鬼,定會心生疑竇。
“隻怕老奴尚未動手,這妖孽便施展妖法遁出宮去。老奴更憂心這妖孽逃竄之時,喪心病狂,順手作惡,傷及宮中無辜之人。
“此妖手段狠辣,神通詭異,若不事先做好萬全之策,布下天羅地網,隻怕難以將其困殺誅滅,反讓那妖孽逍遙法外,遺禍無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