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錦衣衛指揮史駱思恭,一聲令下,眾人對著那些如蝗蟲、似麻雀的怪物,便是一陣猛烈射殺。隻聽得“砰砰砰”之聲不絕於耳,硝煙彌漫。
見這射殺蟲鳥怪物之法果然有效,駱思恭兩眼登時一亮。
他又是大喝一聲,一揮手,隻見數十名緹騎閃身而出,二三人共持一個匣子,這便是錦衣衛獨有的火龍出水機關匣。
先前那些持火銃的甲士見狀,紛紛退後。
這些錦衣衛快步上前,手中匣子一按機關,頓時噴射出火龍狀的烈焰。
此火以猛火油為基,又混入桃木灰,威力驚人,火焰竟能噴出丈餘之遠。
那些蟲鳥怪物一旦被火焰沾上,瞬間燃起大火,紛紛從空中墜落,好似下起了一場“火雨”。
卻見那群錦衣衛穩步向前,手中匣子火舌狂舞,烈焰熊熊,連綿不絕。
不過二三十息的工夫,那諸多蟲鳥怪物,便被燒得灰飛煙滅,連半點殘骸都未曾留下,恰似被那三昧真火煉化了一般。
待最後一隻蟲鳥焚為灰燼,眾人正自鬆了口氣,卻不想那骷髏竟又現於眼前。
隻見這骷髏由無數小枯骨堆砌而成,好似一座由森森白骨堆成的小山。
此刻,它不知被何物推倒,散了一地,枯骨“劈裡啪啦”地亂滾,嚇得眾錦衣衛紛紛側身避讓,麵露驚惶之色。
眾人再定睛去看地上那些枯骨,隻見其形態各異,也不知是何種動物的骨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就在眾人忙著去尋那杆子之時,卻見地上赫然躺著一根小木杆,不過手指粗細,半丈長短。
那杆上原本的白布,此刻已不再是白色,而是變成了灰色,好似白布曆經歲月,褪了顏色一般。
駱思恭看著眼前的杆子與灰布,似是明白了怎麼回事,心中不禁怒火中燒,卻強忍著未發一言。
他麵色陰沉,隻是緩緩擺了擺手,示意那些受傷的手下退下歇息。
而後,他大手一揮,領著眾人朝著那宅院走去。
待行至先前那宅門與院牆處一丈之外,眾人方才停下腳步,全神戒備,不敢有絲毫懈怠。
且說駱思恭身前,立著二三人,皆已年逾五六十歲。
他們未著那威風凜凜的飛魚服,而是著一身平民打扮,樸素無華。然觀他們腰間所懸之牌,方知皆是千戶之職。
此時,這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目光交彙間,便已知曉,該是自己下場廝殺之時了。
這幾人雖非駱思恭的心腹嫡係,然心中卻如明鏡一般,十分清楚。今晚攻打這宅院,尚未攻入其中,傷亡便已如此慘重,足見這宅院中敵人之強大。
在這天子腳下,竟隱藏著如此凶狠邪惡之敵,萬歲爺知曉後,自是龍顏震怒,不知要有多少人因此人頭落地。
他們若是膽敢有半點懈怠,或是像往日那般,對指揮使陽奉陰違,那九族之禍,恐在旦夕之間。
故而,這幾人心中暗忖,與其日後被追究罪責,不如率自己部下,戰死於這宅院跟前。如此一來,或許家中親人與族人,還能得以保全性命。
這幾人正欲各率自己的人馬,上前拚死一戰,卻不想駱思恭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開口說道:“且慢,爾等再攻那後門及側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