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心中暗自思忖:“這唐浩竟能知曉旎嘯行蹤,想必與那旎嘯交情匪淺,非同尋常。”
季瑤當即拍案而起:“好!我這就遣幫中弟子,傳信至應天府尋那旎嘯。”
言罷,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唐浩,嘴角微揚,“便說……唐少俠在此恭候大駕,望其速速前來。”
次日,應天府傳來訊息,說那韓文慶早在數十日前便已返回京城,而旎嘯卻已離了應天,往蘇州去了。
季瑤聞此,隻得再次遣人飛鴿傳書,往京城送信。
十餘日後,醉仙樓門前忽現一風塵仆仆之身影。但見此人,風塵滿麵,腳步匆匆,來人正是韓文慶。
待他與韓雨薇相見之時,韓文慶目光如炬,一眼便認出眼前女子,正是他苦苦尋覓多時的妹妹。
那韓雨薇也是憑著七八歲時的記憶,一眼認出眼前之人正是她的兄長。
兄妹二人當即抱頭痛哭,那哭聲悲切,引得在場眾人無不為之動容。
“小妹……這些年苦了你了……”韓文慶聲音哽咽,雙手顫抖地撫摸著韓雨薇的臉龐,眼中滿是心疼與愧疚。
韓雨薇淚如雨下,恰似那暴雨傾盆,緊緊攥著他的衣袖,泣聲道:“哥,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那話語中滿是絕望後的驚喜。
眾人至此,方明白二人真正身份。
兄妹二人抱頭痛哭許久,淚水打濕了彼此的衣襟。
待情緒稍定,韓文慶這才拭去眼淚,向在場眾人深深一揖,恭敬至極:“多謝諸位照顧舍妹,韓某感激不儘,此恩此德,沒齒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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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起身來,目光掃過眾人,猶豫片刻後,終是坦言:“在下現任東廠千戶一職,雖知江湖朋友多有忌諱,視那東廠如洪水猛獸,但今日為救舍妹,不得不以實相告。”
眾人聞得此言,雖神色各異,恰似那風雲變幻、陰晴不定,然皆因韓雨薇之故,並未流露出嫌惡鄙夷之意。
唐浩見狀,遂上前一步,神色沉凝,輕聲道:“韓兄,當下最緊要之事,是想方設法除去令妹的伶人奴籍。不然,即便兄妹相認,她亦如那籠中之鳥,無法離開這朝燕酒樓半步。”
韓文慶聽罷,重重頷首,當即轉身,去尋那酒樓老板。
那老板見是東廠來人,非但毫無懼色,反倒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千戶大人,小的雖不過是個開酒樓的小小商賈,然在朝中也非全無倚仗。
“你僅憑身份施壓,隻怕分量尚顯不足。再者,你妹妹乃教司坊之伶人,此等奴籍,豈是輕易便能除去?”
韓文慶見說,不禁橫眉怒目,正欲發作,可轉念一想,自家得罪的乃是那鄭貴妃,權勢滔天,便是殺了眼前這酒樓老板,這老板的摯交,那京城大官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此事一旦捅到京城,再經一番徹查,勢必會引起鄭貴妃的注意。到那時,自家大仇,不但無法得報,反會被那鄭貴妃斬草除根。
念及於此,韓文慶忽又想到了旎嘯,便揮袖而去,怒容未消,腳步匆匆,而後急急遣人傳信於蘇州,望那旎嘯速速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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