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宵夜就是洗澡,洗完澡後,就是倒在床上的昏昏欲睡了。
事實再一次的證明了,身體素質的提升跟腦力活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即便強悍如澤山春野這樣的人,在經曆了一天的趕路以及數個小時的碼字後,也會不可避免的感覺到有些疲憊。
更彆說接下來的周四也同樣忙碌,他必須留足足夠的精神才能在第二天接著趕工程。
同樣勞累的也不止他一個人。
就在澤山春野回房間休息後,屬於峰詩織的庭院內的居室此刻還依然亮著燈。
跟著森川裡穗,忙到晚上七點多才回到銀閣寺的峰詩織,此刻正對著自己的電腦眉頭緊皺。
“寫得.”
她忽然輕聲開口了。
“真好呢”
說完,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一些,不過很快又被壓了下去。
望著自己麵前螢螢發光的電腦屏幕,她久違的出神了一下。
春野寫得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好。
有很多地方,都能引起自己很深的共鳴,仿佛能在書裡找到自己不少過去的影子一樣。
尤其是在看到直子自殺,以及渡邊後來的心態轉變,都讓她內心感到五味雜陳,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春野,想告訴我的就是這些嗎”
她低聲呢喃道。
目光也不自覺的落在了電腦桌旁邊的小文具袋裡。
當然,這並不是真用來裝文具的文具袋,實際裝的東西有些難以啟齒
那是峰詩織在出發前,再三考慮過才帶過來的一些小道具畢竟要在京都呆好幾天,既要完成實習的工作,又要幫春野檢查稿子的內容,還得抽出時間來給直葉補習。
即便是她,也會感覺有些壓力在身上。
而對付壓力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放在這個小文具袋裡的道具了。
此刻,望著近在手邊的文具袋,峰詩織的內心產生了一絲動搖。
真的很想用啊她心想。
越是看著春野的稿子,心中的雜念就越是不斷冒出。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好的現象還是壞的現象,隻知道自己想要通過夾子的方式來宣泄一下多餘的想法。
心中也仿佛有個聲音,再不斷的催促著她快些進行所謂的“自我懲罰”,但實際上的峰詩織卻遲遲未動。
因為那份稿子還擺在她的麵前。
有種不想對不起春野的感覺。
明明對方都試圖借助這樣的來解開自己的心結了,但自己卻還不知廉恥的繼續使用夾子這樣一來不就是等同於背叛了春野的一番好心嗎?
想到這裡,峰詩織情不自禁的咬住了嘴唇。
“不,不行.”
她的身子搖晃了一兩下,臉色有些莫名的發白。
什麼都好,唯獨不希望辜負了春野想讓自己走出內心陰影的那一番好意。
所以,必須忍耐下去才對。
如果連這種小事都辦不到的話,以後還怎麼跟春野在一起.對方肯定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用這種自虐的方式來折磨自己吧。
就當是為了春野,放棄使用夾子吧,詩織
她在內心如此告誡著自己,並強迫著將自己的視線移開。
呼——
嬌小少女無來由的舒了一口氣,望著自己室內古風和式的建築,有些茫然無措。
強迫轉移“雜念”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去睡覺了。
因此在發呆片刻後,峰詩織拖著自己略顯僵硬的身子去將室內的燈光關閉,隨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感受著榻榻米跟床褥交織出來的特殊柔軟,原本令人“不安”的那些想法也似乎逐漸消退了些。
睡意就像是在整日的勞累中偷偷醞釀好了一般,當徹底放鬆下來後,峰詩織的眼皮子很快就開始上下闔動了起來。
最後在無意識的一聲輕喚當中,峰詩織沉沉睡去。
“春野.”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才會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東京了。
峰詩織躺在床上怔怔出神,感覺這一覺似乎睡的格外短暫一樣,睡前的那些記憶現在都還清晰的烙印在她的腦海裡。
以至於一大早上,就讓她覺得身前摩擦的有些難受。
“師傅,起床了嗎?”
門外傳來了自己徒弟,也就是江崎直葉的詢問聲。
陽光似乎很好,隔著門都能看到一個淡淡的高挑身影正站在門口的位置。
峰詩織先是呆愣了兩秒半後,才下意識地出聲應道。
“是已經醒了。”
“可以進來嗎?”
“咦?啊請進!”
峰詩織慌忙坐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將有些“明顯”的地方給稍微遮掩一下,儘可能的不要那麼惹人注目。
哐——
略顯老舊的推拉門被江崎直葉打開,她今天破天荒的紮了一個單馬尾麻花辮的發型。
由於出色的發量,她似乎格外的適合這種打扮,在知性的同時還顯露出了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本該有著的俏皮感。
配合上她特意換上的淺綠色針織短袖,讓人很難想象那個說話直來直往到有些刻薄的少女居然還有著如此元氣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