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洲被秀秀的話一噎,又怒又驚,如果對方不是仍舊是那弱弱的營養不良的蒼白小臉,他都差點以為換人了。
一向軟弱的她怎麼敢,也怎麼可能這麼跟他說話?
以前叫他調解主持公道的時候,她哪次不是眼含熱淚,乞求地望著他?
就算是眼神接觸到那幾個學生的警告,她都會畏縮地低下頭。
他隻需要表麵上問兩句,她自然是不敢說的。既然對方不說,他便正好借口“既然你什麼都不說,那就這樣吧”,事情完美解決。
而現在,來告狀的,來請他“主持公道”的換成那幾個學生了,而“方秀文”變成了那個被告的。
他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自己的權威竟然被一個軟弱的沒背景的女生踐踏。
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揚手就朝秀秀那張帶著譏諷的臉抽了過去。
預期的清脆的耳光聲沒傳來,因為秀秀腦袋輕輕一偏就避開了。
反而是一聲“嗷”的慘叫,響徹教室。
吳洲猛地弓起身體,雙手就像觸電一樣捂著自己下半身,夾緊雙腿。
臉上表情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發出如同野獸一樣的帶著壓抑的慘叫。
他身體不受控地朝地上倒去,身上顫抖的肥肉隨著扭動而把旁邊桌子撞開,上麵的書本子和筆什麼的掉落一地。
霎時,原本喧鬨的教室立馬安靜了下來。
驚恐的,茫然的,不可置信的……剛才發生了什麼?吳老師怎麼了?
剛才還一片吵嚷,聲討著秀秀的學生驚恐地看著這一切,他們的視線從躺在地上哀嚎的吳老師身上,移到薛濤的……手上。
此刻,他手上拿著一柄尺餘長的水果刀。
刀身上沾著血跡,鮮血沿著刀鋒正一滴一滴往下掉落,在地上留下小小血窪。
薛濤看起來比其他人更為驚恐,他“啊”地大叫一聲,手中的刀“哐當”一聲掉地上,“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
他視線在驚愕的同學身上掃過,落在秀秀身上,然後一把抓向秀秀:“是你,是你捅的吳老師,是你——”
秀秀伸手一擋邊避開對方的爪子,抬起一腳就朝對方下腹踹了過去。
她稍稍控製了力道,對方身體撞向後麵的同學,再撞在課桌上,把書本劃拉了一地,教室更亂了。
就像小意說的那樣,在彆人視線下,以及在有監控的地方,絕不要把自己暴露出來。
當然,剛才那些人自動圍了一圈——他們是想擋住監控整她,所以她自然也可以把他們乾了。剛才也是,這些人圍了一圈,根據監控的角度,隻能看到人群中央的吳洲的肩膀,下麵部分…秀秀毫不客氣地把刀塞進薛濤的手中,再捅進吳洲的下三路,順便讓刀身旋了一圈。
就算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麼又怎樣,有監控作證。
秀秀不等這些人再嚷嚷,抬高了聲音喊道:“薛濤故意刺傷吳老師,大家還不快把吳老師送醫院,難道你們還害死吳老師不成?把殺人凶手薛濤抓住,不要讓他破壞現場證據!”
秀秀聲音很大,臉上帶著淩然不懼的神情。
剛剛還有些發懵的同學下意識跟著這道聲音行動了。
扶吳老師的扶吳老師,當他們把吳老師抬起來時,才發現他剛才躺的地上留下一灘血汙。而吳老師此刻臉色慘白,已然暈厥了過去。
另外的同學雖然沒能真的把薛濤押起來,但仍舊把他圍在中間。
還剩下一部分剛剛參與“圍觀”秀秀的同學,他們麵麵相覷,也顧不得孫怡,柳青青和杜誌安紅腫的臉,都紛紛散開。
孫怡,柳青青和杜誌安三人感覺過去十多分鐘經曆的事情,像做夢一樣。
明明是他們打算給方秀文找不快,其實也沒想把她怎樣,隻是弄到教室角落揪揪頭發扇扇耳光,辱罵幾句而已,可是當他們一動手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反被對方揪著頭發往地上砸去,同時小腹地方被狠狠揍了兩拳…登時痛的他們哭爹喊娘。
他們原本是要叫吳老師來給他們主持公道,卻沒想到最後變成了殺人現場。
他們看著秀秀。在其他同學散去後,她臉上再次恢複那溫和平淡的模樣,隱隱還帶著一絲笑意。
她,她不是方秀文,她是鬼,是惡鬼!
隻有惡鬼才能在一夜之間變得如此陌生,才能擁有如此大的力氣,以及如此冷血!
他們絕對不相信薛濤會拿刀捅吳老師,因為從某種意義來說,薛濤和他們是一夥的。
肯定是方秀文,一定是她做了什麼。
三人看秀秀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樣,秀秀笑著說:“對了,剛剛已經有同學打了急救電話和報警電話,警察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了,到時候你們或許可以順便跟他們說一說,你們在教室裡被霸淩的事。”
“你——”
秀秀繼續:“你們放心,但凡欺負過你們,肯定就跑不了,畢竟那監控裡都拍下來了,明明白白的呢。”
“你,你這個歹毒的女人,你為什麼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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