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天地一色,萬籟俱靜。
南楚湘竹山,一座位於洞庭峰雲海之間的大殿中,一群身穿白色道袍的人皆跪伏在地,泣不成聲。
就在剛剛,南楚的第一宗門淩泉劍宗唯一的一位聖人化道於天地間,在炎炎七月,上天降下大雪,為南楚聖人送上最後一程。
一名身穿青衣,頭戴五珠紫冠,看起來二十年華的女子,盤坐於大殿之間,閉目良久,不發一言。
五珠紫冠,取自五行靈珠與紫金耀石打造而成,是南楚淩泉劍宗宗主特有的標誌。
忽然,青衣宗主劍眉微蹙,緩緩睜開雙眸,如繁星閃爍,有殺意不自覺的散發出來,她的情緒波動讓身邊的白衣老者察覺。
白衣老者輕聲問道:“宗主,發生什麼事了?”
青衣宗主起身,一字一頓的說出“準備迎敵!”
“咚!咚!咚!”沉悶卻聲聲入耳的鐘聲自湘竹山響徹天際。
淩泉宗內,數千名弟子魚貫而出,人人手持長劍,麵色凝重,彙集於山門前。
“北海天覺宗,拜會淩泉劍宗!”
“中州青天城,拜會淩泉劍宗!”
“南疆光明教,拜會淩泉劍宗!”
青衣宗主一劍當先,身後跟著數十名禦劍淩空的宗門弟子與長老。
“黃宗主,我等聽聞劍聖前輩化道,特來吊唁,還請打開山門,讓我等到劍聖門前表寄哀思。”
青天城少城主陳一鳴,作為中州頂級道統的未來繼承者,他代表身後的眾人率先開口,無人異議。
青衣宗主語氣平靜的說道:“家師今日才駕鶴西去,若是諸位有心吊唁,依照古禮,還請兩日之後再來。”
“黃宗主,我等不遠萬裡前來,隻為瞻仰劍聖遺容,如今我們這數千修士,在這裡空等三日,恐非待客之道吧?”
同樣是來自於中州的道統,無花宮二公子劉旭手持羽扇不緊不慢的說道。
此時,青衣女宗主背後一名濃眉大眼的少年怒氣衝衝的禦劍上前喝道:“你們手持利器,聚攏於我宗門前,口口聲聲要吊唁家師,可是我師父化道不到數個時辰,我宗連訃告都未發出,你們卻能從各域趕來?你們如此謀劃,是何居心?”
濃眉少年正是青衣宗主代師收徒的小師弟葉寅,修道十餘年就已達到第七境界,人稱南楚小劍聖。
早在幾日前,劍聖即將化道的消息,被人廣為擴散。
淩泉劍宗近百年來一直低調行事,出門曆練的弟子也隱藏身份,從不張揚,若非出了一個淩泉劍聖,天下都快記不起這個宗門了。
劍聖化道,很多人以為淩泉劍宗沒有能夠撐門麵的強者,不少人起了趁火打劫之心,葉寅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番話直接將氣氛拉到最緊張的狀態。
“黃宗主,葉小友,貧道此來,一是憑吊令師尊,二是代表屈陽湖向貴宗討要我宗至寶屈陽湖心珠的,隻要交還,我等即刻離去。”
說話者是屈陽湖的副宗主吳高,屈陽湖與淩泉劍宗同為南楚的宗門,這麼多年一直被壓一頭,劍聖尚在時不敢吭聲,如今卻是第一個跳出來趁火打劫的。
葉寅嘲諷的笑道:“屈陽湖心珠是當年你們打賭輸給我們的,如今已經被打造為我師姐頭上的一枚冠珠,你們難道想從我師姐頭上強行摘要嗎?”
吳高並不生怒,淡淡的說道:“沒錯,當年我們的確是賭輸了,但是屈陽湖心珠輸給的是淩泉劍聖,如今劍聖已去,我等自當要還屬於我宗的聖物。”
葉寅氣極反笑道:“強詞奪理,你當我們是借你們的不成?”
眼看雙方都有殺意浮現,海天閣的首席供奉站出來和稀泥,說道:“屈陽湖心珠蘊含屈陽湖的三成水運,對於屈陽湖至關重要,如今劍聖已去,黃宗主還未超凡入聖,對於閣下的幫助有限,何不交換此物,與屈陽湖也結下一樁善緣。”
海天閣這位意思很明顯了,淩泉劍宗的時代過去了,未來如果沒有聖人橫空出世,樹大招風,身懷寶物而無人庇護,必將引來禍端,所以首席供奉是暗示淩泉劍宗應該依靠屈陽湖,畢竟屈陽湖還有聖人坐鎮。
眼見黃宗主還未說話,此時一名奇裝異服的年輕男子突然站出來說道:“小生光明教聖子,說起來本教與貴宗還些許不平之事,如今劍聖仙逝,以前的事都過去了,還希望能與貴宗重修盟好!”
“喔?怎麼個重修盟好之法?”
黃宗主神色不變,淡然的問道。
“聽聞黃宗主尚未婚嫁,若是黃宗主肯下嫁小生,不甚榮幸。”
李永彬彬有禮的說道,作為未來的光明教主繼承者,他似乎底氣十足。
此話一出,黃依雲哪怕涵養再好,此刻也渾身散發著寒意。
南疆光明教的傳統是教內隻有一名聖子,會有幾名聖女,為了防止本教功法外漏,聖女隻允許嫁聖子的,這光明教聖子已經在侮辱黃依雲了,意思是要讓她做妾?還是想讓她與聖女共侍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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