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你的手......”
少女瞪大了雙眼,眼中的錯愕瞬間被極度的驚恐所替代。
在她的眼中,竟看到媽媽那如冰雪雕琢的肌膚逐漸變得透明,身體竟然在緩緩融蝕,仿佛撲火的飛蛾一般緩緩消散!
她能感覺到,媽媽的生命在飛快流逝!!
她輕輕伸出那已然變得虛幻透明的雙臂,將小櫻緊緊地抱在懷中。
“抱歉啊小櫻,有我這麼個不負責任的媽媽......”
顧晗聲音輕柔,如同春日裡最細微的微風,卻又帶著無法言說的沉重與歉意。
遺憾嗎?
或許吧......
不過,這或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很抱歉,白太太,我們還是沒有收到您兒子的線索。”
警局的接待室前,一名女警員麵帶遺憾的對坐在長椅上的顧晗說道。
“白鬥他,還是沒有消息嗎。”
顧晗眼底剛剛閃爍的一絲希望之光,刹那間如被狂風撲滅的燭火,徹底熄滅。
她的身體猛地一僵,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
本就憔悴的她此刻更是麵如白紙。
這時,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諸葛部長!”女警員立馬對男人敬禮道。
諸葛平雲點了點頭,安慰般的看向女人:
“白太太,白鬥他或許隻是想出去散散心,可能幾天就回來了......”
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諸葛平雲亦是歎了口氣。
前不久,丈夫在前線執行特殊工作不幸犧牲,而如今就連兒子也離家出走,家裡還有一個年幼的女兒撫養......
可以說這一件件對於一個家庭來說都是無比沉重的負擔,但如今這些在一夜之間都壓在了一個女人的肩上。
“要是白墨他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心疼的。”
聽到諸葛平雲提起自己的亡夫,顧晗身軀一顫,緩緩站起身來。
但剛剛起身,她忽然一陣咳嗽,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吐出,一個趔趄便昏倒在了地上。
“白太太!!”
當她再次醒來,已經出現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醫生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病房,緊鎖的麵容上滿是凝重:
“顧女士,您最近有沒有感覺身體出現了異常?”
顧晗疲憊的抬起眸,眼窩深陷,看上去憔悴無比。
“根據我們的檢測,您得了一種很罕見的怪病,如今身體的各項器官都在急速衰竭......”
醫生眉頭緊皺,女人身上的病症他還從未見過,甚至醫院的主治大夫齊聚開會都沒有討論出什麼結果。
最終隻能將其定性為某種特殊的“急性白血病”。
聽到這一噩耗的女人卻隻是木訥的點點頭,沙啞道:
“我還有多長時間?”
“如果您的器官繼續衰竭下去,恐怕超不過三個月!”
醫生的話回蕩在女人耳邊。
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粗重,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將她幾近壓垮。
身邊有一家三口歡聲笑語的從旁走過,但顧晗的臉上隻剩下了麻木。
好累啊......
她深愛的丈夫已經離世,她多想陪伴丈夫就這麼一走了之。
深深的疲倦席卷著她,她已經承受不住這份打擊,瀕臨崩潰。
“媽媽,我們今晚吃什麼啊?”
忽然,身後一個孩子的話語將她從懸崖前拉回。
顧晗心神一慌,想起了還在上學的女兒。
她不能出事,她出事了,小櫻,還有白鬥怎麼辦啊?!
對於女兒的強烈關切,讓她快步趕到了女兒的學校。
女兒站在學校門前,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而明亮,對母親好奇道:
“媽媽,爸爸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雖然爸爸每次回來都能帶給她很多禮物,但爸爸要好久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