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突如其來的氣勢更加寒冷、更加強勢。
每個人的心間都好似被一隻冰冷的巨手死死捏住,額頭上也不禁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而此人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夜,夜骸?!!”
“他怎麼會在這裡?!”
胖子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被黑袍籠罩的高大身影。
即便過了這麼久,在魔災林立的霓虹,夜骸這個名字帶在他們腦海中依舊占據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這個名字本身就似乎預示著一場災難,每當他出現的場合,總會帶給他們一次又一次的震撼。
而這一次,夜骸渾身散發出的氣息,要比以往更加恐怖、更加讓人心神畏懼!
眾人在這一刻如臨大敵,紛紛警惕的望著這道身影。
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魔器,生怕後者下一秒就發動毀滅般的攻擊。
他自黑霧深處緩緩走來,一瞬間場麵似乎都靜了下來。
他的腳步沉重而緩慢,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眾人的心跳之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所經之處,黑霧如遭火灼,瘋狂地向兩旁退散,形成一條詭異的通道。
那張猙獰恐怖的麵具下,雙眸深邃如淵。
這道身影向著他們靠近,直到距離一些執行官僅有數米之遠。
但令他們驚詫的是。
這道身影卻沒有對他們發起進攻,甚至眸光都沒有看向他們。
他隻是,從眾人身邊經過。
眾人下意識的讓出一條通路,都沒有在第一時間發起攻擊。
因為他們清楚,對麵前的這道身影來說,他們的一切攻擊都猶如以卵擊石。
沐清菀微微蹙眉,卻凝視著眼前的身影沒有任何動作。
而神父則是高舉十字架,口中呢喃著聖經。
穿過層層圍聚的人群,徑直來到了那被魔人與人類重重包圍的一家三口之前。
他那原本冷漠如淵的眼眸,終於泛起了些許不易察覺的波動。
他先是將眸光看向女人懷中重傷的少女,視線挪移到了女人的身上。
顧晗的雙眸猶如兩汪深邃的清泉,溫婉如水的看著他。
那眼神中,有心疼、有擔憂、亦有牽掛......
短短幾年的相處,她已經把眼前的男孩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冰冷麵具下的眼眸顫了顫,竟是不敢與這雙眼眸對視。
最終,他移過視線,看向了那道身穿西服的高大身影。
他依舊是如往常那般筆挺、高大。
如他這些年挺起這個家一樣。
“你再不來的話,就看不到我們最後一麵了。”
難得的,葉景柏在他麵前開了個玩笑。
相顧無言,但似乎眼神間的交流已經說了很多。
這些年裡,兩人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
到最後,甚至想多說一些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以後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葉景柏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輕輕拍了拍麵前之人的肩膀。
瑰麗的紫色瞳孔閃爍,望著麵前逐漸暗淡的兩道身影。
莫名的,肩膀,變得很重、很重......
“當初我便已有預料,但當你真的選擇這條路時還是免不了頭疼,這是最艱難、也是最坎坷的道路。”
葉景柏搖了搖頭,麵上的神情有欣慰、亦有無奈:
“繼續向前走吧,記住,無論走到哪裡都不要忘記最初的自己。”
“記住,無論走到哪裡,你都是我們的驕傲。”
葉景柏說著,轉頭看向了顧晗懷中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