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翎捏了捏眉心。
阿沼，對她每一句問話倒是了如指掌，又能多說什麼呢？
一切都是既定的事實。
少女的身影越來越透明，這僅是凝聚原主意識的載體。
雲翎歎了一口氣，目光落在她的雙腿上，眉頭擰了起來。
“你的腿，怎麼回事？”
少女拉著她的手一滯，眼神閃爍，小心翼翼的左顧他言。
“那個……發生了點兒意外。”
剛說完這句，那越發透明的身體有些消散了。
雲翎沉默了。
連這句話都想好了，答案。
雲翎低垂的眼眸，隻有熟悉的人才能看出那淡淡的憂傷和說不出的隱痛。
即使阿沼不說，也能猜到，一定是建造這龐大的陣法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隨著時間一寸寸的推移，少女的身影越來越霧靄朦朧了。
少女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珠子，塞在了雲翎手中，聲音帶著幾分急迫，
“師父，我不知道您再次醒來會發生什麼，但是一定會需要靈力，我的時間不多了，這裡有您所想要知道的一切。”
珠子溫潤。
接觸珠子的一瞬間，雲翎掌心仿佛被野火撩過。
少女的身影徹底消散了。
“……師父”
最後一聲，消散在風中，帶著難以言喻的不舍。
“我很笨，擔不起重任，也什麼都做不好，這是我唯一一次任性。”
“我看不到結果。”
“如果……有一天您真的能看到，我是真的很開……心……”
空蕩蕩
風聲劃過！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虛幻的海市蜃樓，化作一縷青煙。
夢醒終於回到了現實。
隻有手中珠子的溫度，證明這一切都不是幻覺，曾有真實發生。
雲翎低著頭，怔怔地目光盯著少女消失的地方。
那裡早已空無一人。
略帶褶皺的衣角彰顯著這一切都發生過。
並不是一場幻覺。
雲翎雙眼闔起。
摻雜著，念力凝聚出來留下的分身，隻有主人原本的一絲神念。
聯通了。
便不會存留太久。
阿沼的分身，隻凝聚出來空蕩的儲物，保存一段殘存的意識。
用來……
等待千年。
隻為她的到來。
雲翎心中酸澀，更為濃烈，她的重生，一直都存在疑慮。
怎麼也沒想到……竟用這種方式，延續下去。
心中的酸澀之感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淹沒了。
雲翎單手遮住眼，
千年之前，在這一切的背後，阿沼究竟付出了多少，犧牲了多少？
可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雲翎強迫自己狠狠的壓製那波濤洶湧的情緒，從內心深處的掙紮與愧疚中回過神來。
將手中的珠子握緊，捏碎。
一抹白色的光芒將她籠罩，似乎在識彆著什麼，最後凝聚成一股，鑽入了眉心。
無數信息鋪天蓋地的襲來。
良久過後，
雲翎緩緩睜開眼，眼中的涼意一閃即逝。
阿沼進入羅刹海境，
昔日貪生怕死、隱匿不出的狐族強者，趁亂打劫，被阿沼反殺，內丹留存，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