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抬起蒼白的手指,那骨節分明的指尖隔空點了點。
一股精神力憑空出現,那昏迷的青年喉嚨裡發出痛苦的悶哼聲,呼吸一瞬間漸弱,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唇角有鮮血溢出直徑噴濺到男子的腳邊,黑袍男子笑容卻瞬間擴大。
那眼底的瘋狂淋漓儘致,他緩緩抬起一隻腳,狠狠的踩到男子的手背,“還不肯清醒嗎?”
他輕笑一聲。
腳下的力度狠狠的加重了。
“啊!”
一聲壓抑不住的慘叫。
刺目的白光中,劇烈的疼痛,從靈魂到骨髓,手腕像被割裂起來。
疼的青年渾身冒汗。
從黑暗中睜開眼,光閃爍著,青年死死的咬住牙齒,壓抑著痛苦。
疼痛加上折磨。
那身影逐漸佝僂了。
黑袍男人看著他痛苦的反應,非但沒有絲毫同情,反而冷笑森森。
他緩緩的蹲了下身來。
一片陰影籠罩。
“跟我們合作。”
黑袍男人緩緩的開口,那語氣冰冷到了極點。
“最後一次機會!”
那煩躁的嗓音彰顯著,他為數不多的耐心即將被耗儘了。
……
“咳咳”
一陣虛弱的咳嗽從青年口中發出,那斬釘截鐵的聲音狼狽到了極致。
“絕……不可能。”
他雖是混血,但是從小在藍族長大,儼然已經是藍族的一份子。
背叛?
比要了他的命還難。
氣氛一觸即崩。
黑袍男子低頭看著他,表情陰沉沉的,那鬥篷之下的視線十分的滲人。
這一幕似乎青年司空見慣極了,長年累月的折磨讓他已經對這些有了免疫,喉嚨裡壓抑著翻滾的血腥味兒,他強撐著身子,讓自己不至於太難過。
可那五臟六腑傳來的疼痛如影隨形,額頭上不知不覺冒出細密密的汗,渾身滾燙,劇痛讓他幾乎要瘋掉。
他知道,
每一次折磨之後,這幫人都不會放過他。
他精神力特殊。
對彌撒來說,是抑製他們主上精神力潰爛的解藥,這也是為什麼選擇折磨他,又不會讓他輕易喪命的原因。
不過,
這種生死之間的反複橫跳,足以讓一個正常的人瘋掉。
他也不例外。
很多時候他都在精神恍惚和痛苦中掙紮,清醒,不過是強撐著罷了。
……
“嗬”
那冷哼聲夾雜著無限的諷刺。
黑袍人似乎料到了他的不配合,“蘇卿,我們也算是認識多年了,拋開種族這一塊兒,你的天賦的確很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