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蟲洞如同薄薄的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寸寸的擴散。
若是碎裂,便有更多的蟲潮爭先恐後的進入這一方天地。
雲翎不禁皺起了眉頭。
彌撒這個組織。
千年之前,她就見識過到底有多麼的瘋狂與殘忍。
可怎麼也想不到。
對方竟然試圖打破周圍的空間屏障,將存在另一個空間的蟲族全部引入。
第九局的典籍中記載,星際地域廣袤,適合人族生存的環境卻極為稀少。
現存的星域,由無數大星際前輩以及強者,以犧牲自身為代價,將蟲族隔絕在外,如此,一代代延續下來,為子孫後代留下的生存空間。
如今彌撒卻喪心病狂的想要打通這壁壘。
一旦他成功了,波及到的不僅是藍族,恐怕整個星域都淪為廢土。
想到此處。
雲翎臉色沉著,不由得吐出兩個字。
“瘋子!”
……
周九洲沒空管眼前突發的一切,滿眼都是那一襲白衣,臉色過分蒼白的少女。
一個閃身來到她身邊,眼底帶著遮掩不住的擔憂,“雲翎,你沒事吧?”
這道稚嫩的嗓音打斷了雲翎的思緒,她低下頭來。
看著麵前才到自己腰部的小男孩,正滿臉焦急的看著自己。
雲翎神色古怪,說實在的,她很難將麵前這張稚嫩的臉龐和千年前那個清風明月一般的男子聯係在一起。
怎麼說呢?
有種詭異的可愛。
這種襲上心頭的矛盾感,讓她緊繃的臉色有些緩和了下來。
雲翎微微彎下腰,看著千年之前的老熟人,來到星際之後,那種緊繃感有一瞬間的帶著她都未察覺的鬆弛。
她心中有著枷鎖,即使來到星際,每一天過的都很沉重。
這種遊離在身邊,來自精神內心深處的壓迫。
無人能懂,無人能傾訴。
人的悲喜是不能相通的。
沒有誰能做到身同身受,更重要的是,這種秘密……
連午夜回夢。
她都要控製自己。
以防泄露了。
雲翎看著小男孩那一雙熟悉的黑眸,唇角勾了勾,“九洲,好久不見!”
周九洲很清晰的看到,少女那蒼白的唇線微微上揚。
彰顯了她極好的心情。
三分調侃!
周九洲沒有久彆重逢後的喜悅,兩眼一黑:“……”
彆笑了。
看著她笑了。
一睜眼就在這副身軀,麵對曾經愛慕的人,周九洲覺得,這輩子加上輩子都沒有如此絕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