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空氣仿佛陷入了冰點,處處透著令人窒息的不安。
慕南音眼中濕潤,像是隨時要滴下淚來,卻又強忍著不哭。
她倔強地盯著厲京辭,隻想要一個答案。
很久的沉默之後,厲京辭開口道:“抱歉,我以為那張結婚證能讓你心裡踏實一些,隻是想幫你應付你繼母和你父親而已。”
他這番單薄又敷衍的解釋,讓慕南音恍惚了一下。
隨即,她自嘲地笑了笑,道:“所以,從始至終,你都沒有想過跟我結婚。你跟我在一起是男人對女人的新鮮感,你無非是想跟我睡覺罷了。是這樣吧?”
其實就連厲京辭自己都說不清楚,他對慕南音究竟是什麼樣的心理?
好像並不是愛到非她不可的那種。
可一向冷心冷情的他,卻被慕南音撼動過不止一次。
自從認識慕南音之後,他好像也跟著變得溫暖了。
想了想措辭,厲京辭淡淡地說:“抱歉,我是不婚主義。”
他這話真不是在騙他,他的確不想結婚。
因為任何一個嫁入厲家的女人,都是不幸的。
慕南音聽著覺得可笑。
她反問道:“你是不想結婚,還是不想負責?景辭,我們認識也有段時間了。可我發現,除了你叫景辭,我對你的世界一無所知。”
厲京辭沒說話,似乎不欲多言。
慕南音忽然發現,他的世界從未想對她打開過。
而她和她的家庭,她什麼都沒有對他隱瞞過。
甚至連她上一段感情,他也多多少少是知道些的。
慕南音苦澀地彎起唇角,道:“應該是我說抱歉,是我越界了。或許我們倆並沒有我認為的這麼熟!”
說完,她走進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從剛才厲京辭說他是不婚主義時,她便知道,他和她沒有未來了。
他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得過且過,和她玩玩而已?
又或者,他還有彆的什麼目的,像顏澤陽那樣。
可慕南音覺得自己經不起傷害和欺騙了。
她東西快收拾好的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厲京辭走了進來。
他扣住她的手腕,問:“你做什麼?”
慕南音吸了吸紅紅的鼻子,道:“當初,我來這兒是為了照顧你。現在你的槍傷已經好了,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我已經沒有留在這兒的必要了。”
她雖然沒有把那兩個字說出來,可厲京辭知道,她是要分手。
可他怎麼容許一個女人一次又一次地提出離開他?
這已經不是慕南音第一次這樣了!
他握著她胳膊的手緊了緊,一字一句地道:“慕南音,我這裡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