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警方那邊的回複是因為人在海裡泡了幾天，屍體已經浮腫，分不清本來的麵貌，需要親屬親自來確認。
“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燕無雙趁兩人都沒有說話之際，徑自往那邊走了。
司寒趕緊跟上，有些擔心的看著燕無雙的側臉，感覺到司寒的眸光，燕無雙無力的扯了扯嘴角，“我沒事，你放心。”
快到的時候，司寒抓住她的胳膊，嚴肅的問了一句：“如果真是他，你會怎麼樣？”
他可是記得她說過的話，除非杜天澤活過來，要不然就不原諒他，所以趁現在他要讓她把話說清楚，他想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燕無雙搖了搖頭，心裡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我不知道。”
是的，她不知道要怎麼辦，雖說她沒心沒肺，但好歹也是有血有肉的大活人，是司寒間接的害了杜天澤，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要怎麼辦，一切順其自然吧！
這種不確定的回答顯然滿足不了司寒，但是燕無雙的手已經接觸到了白布，像是帶著某種決心用力將白布一拉。
“小乖。”
司寒驚呼，在白布掀起之時，一雙大手擋住了燕無雙的雙眼，燕無雙想要越過那隻大手，隻是那隻大手卻如影隨行。
“把手拿開，要不然我就伸手了。”燕無雙威脅道，說著真的伸出手往白布下麵摸去。
“小乖。”司寒低聲斥道，將她拉著背對著屍體，“你沒有必要覺得為難，但是想讓我放開，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燕無雙聞言，眼淚涮涮的往下流，她想要看屍體，不是因為她有多了解杜天澤，而是有一種自暴自棄自我放逐的感覺，作法有些偏執了。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逼我？為什麼？”燕無雙有些失控的大叫，但是她的聲音順著海風吹散開來，小了很多，但司寒還是聽得真切。
燕無雙望著他，眼神猶為複雜，司老夫人逼她在父母與他之間做出選擇，之前她動搖過，可是最終她放棄了，她相信司寒會找到父母的下落的。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真真是大海撈針，縱使司寒有天大的本領也無濟於事。
司寒一把將她擁在懷裡，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對不起。”
其實他心裡比燕無雙好不了多少，他可以對任何狠下心來，唯獨對她不能，就算當初懷著那樣的心思回國，也不忍心傷害她半分，在她無家可歸的時候收留了她。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補償，隻希望還有這個機會。
這邊的司寒將人抱在緊緊的，隻是眼睛卻落在那具屍體上，跟警方說得一樣，整個身體都浮腫了，根本就看不清原貌，但是五官卻很陌生，不是他們所熟悉的杜天澤。
“小乖，我們回去吧！”司寒的心落下了一半，還有一半懸在半空中，但是有希望總比沒希望要好。
燕無雙身體一僵，抬頭看向他，在他眼裡看到了希望，便知道這具屍體不是杜天澤，滿臉的眼淚都沒有擦乾，眸底就帶著笑意的吸了吸鼻子。
司寒無奈，這丫頭還真夠沒心沒肺的，一知道不是杜天澤便笑開了。
“老大，那我……”姚旭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獨自麵對那具屍體，心裡說不出來的一種怪異，還有一點陰森的感覺。
望著他那苦逼的樣，司寒更是沒好臉色給他，“以後待確認了再告訴我。”
說完便擁住燕無雙上了車，開車揚長而去。
望著司寒絕塵而去的車，姚旭軒認命的歎了一口氣，要說幾兄弟，最苦命的還是他。
車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司寒專心開車，而燕無雙卻是專心的看著前方，兩人互不乾擾，但很明顯氣氛不對。
過了好一會兒，司寒才悠悠的開口：“你是不是不止一次想過要放棄我？”
剛才她說每個人都要逼她，他便馬上想到司老夫人和她坐在一起的時候，她那副模樣，想必當時司老夫人給她開出了很誘人的條件。
司寒心中冷笑，可是眸底卻是帶著自嘲的意味，如果剛才那人真是杜天澤，他想他的小乖永遠也不會原諒他了，自然也是不會再跟他在一起。
燕無雙緊咬著下唇，雙手糾結成麻花，對於司寒的話，她選擇了沉默。
她的沉默在司寒眼裡就是默認，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你以為放棄了，就能擺脫了我，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他跟她是命中注定，任何人都休想分開他們。
燕無雙聞言，秀眉緊皺，對於他說的話，心裡隱隱的覺得不太舒服。
“可是我最終還是選擇了你，你知不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決定才來決定的，你這樣質問我不覺得太過分了麼？”
燕無雙跟駱小凡是死黨，有些時候燕無雙的脾氣跟駱小凡還真有點相像。
死男人，不感動就算了，居然還說難聽話，真是太過分了。
司寒一噎，是啊，她最終能夠選擇他已經證明了她對自己的態度，隻是這種感情是因為報恩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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