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裡還有東西,那三又掏出一樽佛像,三十多公分高,銅鎏金的,製作精美。
接著是一個黃銅香爐,雙耳三足,底部刻著大明宣德年製,真假就不得而知了,但跟他從土耗子那搞來的兩個銅爐很像,沉甸甸的,摸著手感極佳。
“你倒是想得美,就這幾樣破爛能抵兩百四十塊?”王向東不懂真假也不清楚行情,但就像談生意,反正先壓一下價再說。
“夠的夠的,大哥我可不敢蒙您,我找信托商店老師傅給估了價,字畫一幅能值三十左右,銅像估了五十,這個香爐是正宗宣德爐,能值一百以上。”那三連忙解釋道。
“算了,算了,瞧你也不容易,東西我收了,欠條給你,這些錢伱是借的,乾脆也還給你,六十塊錢,你就給我再換成兩幅畫吧,你家裡應該還有吧”王向東掏出欠條遞過去,連同剛才拿到的信封。
“有的有的,我家裡還有一些,大哥您是不是喜歡這些古董字畫啊?”
那三接過欠條和信封後很驚喜,家裡祖上傳下來一屋子的古董,老頭子說是寶貝,誰知道是不是蒙他的,就算那些是寶貝可也不能填飽肚子啊,想拿去賣掉,可這年頭誰買這些啊,寄信托商店的幾個月也沒賣出去兩件。
“我才不喜歡,是家裡一個長輩好收藏,我時不時的淘換些拿去討他歡心,你可彆給我整假貨來啊,老頭子眼力好著呢,若是。。。”王向東也瞎扯了。
“不會的,不會的,大哥,您看您家長輩喜歡哪一類的古玩,要不您就去我家裡挑?”
“也行,明後天我都還有事,三天後吧,中午時間吃過飯我還來這裡,你領我去你家裡瞧瞧。”
王向東想了想後點頭道,這也算是意外收獲了,沒想到這個前朝公子哥家裡收藏不少啊,既然遇上了那就先收過來存著,要不然幾年以後就會被破-四-舊給糟蹋了。
“誒,好的。”那三把信封和欠條揣懷裡,點著頭應道,不想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喚起來,他頓時臉紅了,嗐,這兩天為了湊錢四下裡跑,有一頓沒一頓的,晚飯沒吃就守在門口候著呢。
當初那三他們幾個回去後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賴掉的,可隔天幾個人四下一打聽,我的乖乖,這個王向東可不簡單啊,在軋鋼廠就很出名,在城裡不僅跟兩個派出所所長熟著,還跟東城兩個街道辦主任關係很好,這可得罪不起啊,他們家都在這裡,人家想要搞你那是手拿把掐的。
那三他們認為遭的這一切罪都是賈東旭害的,氣憤不過,幾個跟班的中午就把他騙過來套麻袋修理了一頓,然後都各自找地方躲起來,所以也都顧不上幫那三搞吃的了。
也該賈東旭倒黴的,平日裡下班都是跟著師父易忠海一起回來的,但今天先一步跑了,想著找那幾個狐朋狗友蹭頓館子。
沒想到帶給他的是個假口信,然後興衝衝的被騙到一個胡同裡套了麻袋暴打了一頓,連打人的臉都沒見著,聽聲音有些熟,像是跟著那三混的那幾個,可又不敢確定,隻好吃了個啞巴虧了。
“還沒吃飯啊,難為你了,這個你拿著,不留你了,我還有事要忙。”
王向東瞧他一臉囧樣,意識在空間裡弄兩饅頭和幾塊燉豬肉到飯盒裡,然後從挎包裡掏出來遞給那三,自己提著麻袋推著自行車鎖門走了。
那三機械的跟著走出門外,雙手捧著微熱的飯盒還在發呆,看王向東遠去後才打開蓋子,瞬間兩眼瞪得圓鼓鼓的。
臥草,白麵饅頭和燉野豬肉,口水都下來了,也顧不上手臟不臟了,趕緊拿起饅頭大口吃了起來,再拎起一塊野豬肉塞嘴裡嚼著,狼吞虎咽的,越吃他的眼光越發明亮了。
那三心下打定主意,家裡的古董字畫啥的以後不能再拿去換錢了,要跟這個大哥換糧食換肉食,他有關係有能耐,跟定他了,看以後家裡人和周邊的人還會不會瞧不起自己。
那三就蹲在小院門口把飯盒裡的東西吃完,連一滴肉湯都不剩,再把飯盒揣懷裡,回家的步伐輕快起來,雙手擺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了。
王向東在半路上就把麻袋收進空間,到軋鋼廠門口跟崗哨和門衛打過招呼,閒聊了幾句後繼續騎車來到了廠裡的招待所,拿著領導開具的字條準備去定間單人房,不限期的。
軋鋼廠是個萬人大廠,自然有自己的招待所,專門接待外麵來參觀學習交流的客人,招待所隻提供住宿,吃飯都是安排到小食堂的。
招待所是三層的磚混樓房,剛建好兩年,還是李懷德牽頭重建的,這家夥很懂得享受,出差到外地感受到彆人工廠招待所的優越條件後,回來把軋鋼廠的木板房拆了重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