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胡兵不是彆人,正是小毛崽當年跟隨師父嚴奮趕赴緬國,在南國境內遇到的,冒著生命危險解救下來的,並安全護送回霹靂國的偵察兵。對於這件事,小毛崽完全沒放在心上,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早忘得一乾二淨。見到胡兵時,他隻是隱約覺得有些麵熟,像是在哪見過,但具體在哪,他根本就想不起來。當然咯,他也沒去多想。眼下,重中之重就是搞好接待。
而胡兵呢,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他豈能忘懷?雖然當時,小毛崽等人都戴著頭套,蒙住了麵容看不清長相。但那頸脖上戴著的金項鏈,尤其是那個特殊的帶花紋的墜子,仿佛烙鐵一樣深刻地烙印在了他的大腦之中,抹去不掉。那可是他尋找救命恩人的唯一線索。
當年,連長燕濤被軍醫搶救過來後,胡兵就把他倆如何被蒙麵人救下,他又是如何被蒙麵人背著送回國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燕濤,沒有遺漏任何一個細節。
“我真是命大啊!”聽完胡兵的講述,燕濤在心裡感慨道。待傷勢完全恢複,燕濤便叮囑胡兵和自己的妹妹燕琴,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所有資源和關係,在霹靂國全國範圍內尋找戴特殊墜子金項鏈的蒙麵人,報答此人的救命之恩。然而,這麼多年過去,杳無音訊。
雖然沒有尋找到蒙麵人,燕濤對此耿耿於懷,那顆感恩的心亦常常莫名地愧疚、遺憾。對於胡兵,自己手下的這個同過生死,共過患難的戰友,他也是深懷感激,把胡兵當成救命恩人對待。
那次執行偵察任務後,燕濤便立功受獎得到提拔,官至團級。家族安排轉業後,為了進步,棄武從政,他也是一直把胡兵安排在自己的身邊,一路關照、提攜。
這次級彆上升,空降南江城擔任城主職務,燕濤依然沒有忘記胡兵,安排他隨燕君先來南江城走走、摸摸情況,為自己不久後的正式上任做些準備。
有人說:一個男人,一生如果能夠辦好兩件事,那麼這個男人就是一個幸福的男人。一是在家裡有個愛自己、照顧自己的好妻子。二是在單位上有個關照自己、器重自己的好領導。
胡兵是從農村入伍參軍的,新兵連訓練完畢就被燕濤看中進入偵察連,當上了一名偵察兵。從那時起,他就一路追隨燕濤左右,忠心耿耿,飛黃騰達,直到今日,妥妥的一人生贏家。
此時此刻,胡兵看見小毛崽頸脖上的金項鏈,憑他偵察兵的眼睛,第一時間就斷定,眼前這位周總經理就是當年穿越生死線,冒死背著燕濤回到祖國的那個蒙麵人。
麵對燕君,恩人遇到尷尬,他胡兵怎能不幫忙說話呢?不過,胡兵並非草率之人,他之所以勸說燕君與小毛崽吃了飯再談合作之事。他還有另外一個目的,他想在酒宴之間確定一件對於他和燕濤而言都至關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這個帶墜子的金項鏈,是否真的就是屬於小毛崽的?這根金項鏈,他戴在頸上到底有多長時間?
再說燕君,他隻是燕家的一個分支,屬於旁係一類。改革開放,主抓經濟,借著“讓一部分人先有錢起來”的聖旨,燕家成立了燕集團,建立商業帝國,用人之際自然首選的是家族中人。況且燕君本人也相當爭氣,自幼聰明伶俐,機智過人,京都大學畢業後留學米堅國進行了四年深造,期間認識了布迪家族大小姐黛絲,並與之相愛至今。取得學位後回霹靂國京都,因他具有很強的管理能力,又與布迪家族有一定的聯係,深得燕海董事長器重。所以,這次與飛宏集團洽談合作,燕海委托他作為代表,全權處理。
對於胡兵與燕家二公子燕濤的關係,燕君多少還是了解的,他也知道胡兵在燕家的地位不可小覷。故此,當胡兵提出吃了飯再談,邊吃邊談。他雖不知胡兵葫蘆裡到底賣的啥藥?但礙於麵子,他還是答應了胡兵。
南江賓館的效率還是很高的,蘭欣的吩咐剛下沒多久,廚房就開始上菜送進了包廂。香麻雞、雪花牛肉、鮑魚酥、醉活嚇……等等十八個菜,擺滿了大圓桌。南江賓館賣的是改良後的南江省菜,選用上乘材料,做法也非常地道。眾人一進包廂就聞到了南江省獨有的風味,一個個拇指大動,再瞧瞧廚師精心設計的造型,大家都有些按耐不住了。當然咯,就是再怎麼口水直流,按耐不住也得要死命的忍著。
燕君的助理燕平四周環視了一下,便對小毛崽說:“周總,這包廂挺大的嘛。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卡拉ok?”又走近幾步,在他耳邊低聲說,“周總,燕總有個特彆的雅興,喝酒喝到高興時,喜歡高歌一曲。你看是不是安排個……”
小毛崽領悟,當即表示:“沒問題。”緊接著便吩咐農林莉說,“你立刻下去,安排賓館娛樂部的人,讓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以最快的速度,在這個包廂裡安裝一台ktv設備。叫他們帶攝像器材過來,記錄下我們與燕總的歡聚時刻,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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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農林莉領命快步出去了。
“來來來!燕總,胡總,美女,燕助理,請坐,請坐。蘭助理,你也坐,坐。”小毛崽熱情地發出邀請。待燕君等人坐下後,為了表示誠意和敬重,小毛崽親自拿起桌上霹靂國上等名酒為燕君、胡兵、燕平一一倒酒。輪到黛絲時,他看向了燕君,仿佛在問,你女朋友能來點白的嗎?
燕君用蘭語問黛絲:“親愛的,你喝白酒嗎?”
黛絲用蘭語回答:“我要喝我們米堅國產的紅葡萄酒,這裡有嗎?親愛的,我看這裡很窮很落後。”
燕君沒理睬黛絲,而是對小毛崽說:“給她倒點紅葡萄酒吧。”
小毛崽安排了西國出產的拉菲紅酒,完全不輸於米堅國紅酒。聽到燕君的話,小毛崽應了一句“好咧!”放下白酒,拿起桌上早準備好了的紅葡萄酒給黛絲的高腳杯倒了半杯。直接無視了她高高在上的傲嬌。
酒滿上了,小毛崽端著酒杯,恭恭敬敬地站立著,不卑不亢地說了一些場麵上必不可少的客套話,最後才說,“燕總,我乾了,你們隨意。”說完,仰頭一飲而儘。
喝酒的人,誰都知道喝的就是一個狀態和氣氛。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席間氣氛就出來了。
隻見胡兵端著酒杯走近小毛崽,說:“周總,來來來,咱們喝一個。謝謝你的熱情款待,乾了。”
一口下去,酒杯見底。胡兵猛然作出好奇狀,說:“噯周總,你戴的這個金項鏈……很特彆呀!像你這種身份的人,戴金項鏈……很少見哦。”
“嗬嗬,也就一小玩意。沒什麼特彆的。”小毛崽隨口笑道,覺得胡兵口吻裡帶著些鄙視,窮帶金,富戴表。貌似是在諷刺他土氣,不夠檔次,沒有品味。於是,他掏出金項鏈看了看,頗為尷尬地解釋說,“這項鏈啊,是我師父送給我的,他老人家再三叮囑我,要我戴上了就彆取下來。土是土了點,但師命不可違呀!不怕哥哥笑話,這根金項鏈……我都戴了十來年了,取不下來了哦。嗬嗬,真是好笑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會兒,胡兵百分之百的確定,當年神秘的蒙麵人就是眼前的這位周總經理。
“哈哈,謝天謝地,我終於找到你了,我的救命恩人啊!”胡兵在心裡說道,心潮澎湃,激動不已。但他還是強行壓抑住了內心喜悅無比的情緒,不動聲色地問;
“周總,我好像覺得……你身上有股子軍人的氣味,你也……當過兵?哪年的?”
小毛崽當即豎起大拇指,誇道:“胡總慧眼啊!我在邊境當了兩年兵,是團部特務連的……一個小小的……工兵。”
胡兵進一步問:“那你也是參戰人員咯?去過雲省那邊嗎?”
小毛崽回答說:“我在廣省‘和平關’那邊當的兵,那會去雲省呢?我在乏山蹲了半年的貓兒洞。”
胡兵連連說:“失敬,失敬!我也當過兵,不過比你晚一年。周總,你是老班長,我這個新兵蛋子敬你一杯。”說完,從桌上拿起酒就要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