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電話放好手機,小毛崽掏出煙點燃吸了起來,冷笑一聲,咕嚕:“塌馬的,真是好笑!”
江薔薇問:“怎麼啦,是出了什麼事嗎?”
小毛崽說:“我幾個兄弟被人打進了醫院。勇哥,我就是趙勇,你認識嗎?”
“知道這個人,前司察廳趙堅廳長的兒子。”
“嗯,就是他。他要我去幫他解決。”
“什麼?”江薔薇愕然不已,覺得這很不可思議,“他請你去幫忙?怎麼可能啊這?趙勇可是司察廳的第一大少啊,他怎麼可能……嗬嗬,他居然會依靠你?這簡直……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他沒兄弟了嗎?他的關係網呢?”
小毛崽沒解釋,拿起剛脫下的t恤穿上,說:“趙廳已經離休了,勢力大減啊!不管了,我去一下。”抬手看了下手表,“現在是七點一刻,我爭取在十二點之前幫他解決。”
江薔薇起身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一把鑰匙遞給小毛崽,說:“這是房門鑰匙,我在這等你。”接著嫵媚一笑,柔聲叮囑,“喝了酒,開車小心點。一定要回來哦,你呀,還沒看我新買的睡衣呐。”
……
鑽進小車,還沒啟動,小毛崽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大富豪”酒店的總經理鄧民打來的。
鄧民在電話中說:“周總,你好。我是‘大富豪’的鄧民,你現在忙嗎?能趕來大富豪酒店一趟嗎?”
小毛崽問:“什麼事?”
鄧民說:“是這樣的,趙勇和他的四個手下兄弟,和大重九一夥人在酒店吃飯,好像是進行什麼談判。我也不清楚他們是怎麼的了,雙方談崩了,打了起來。大重九人多,趙勇人少吃了大虧,他手下兄弟都受傷送去了二醫院。可是周總,他們打架鬥毆,酒店就遭殃了,損壞了我們很多東西。周總,你看……你能不能過來看看?”
大富豪酒店在南江城內也是一家排的上號的大酒店,向前飛買下後,前老板張天豪向向前飛推薦了自己的助手鄧民。由於當時包括現在依然是,向前飛手下缺乏管理人才,所以向前飛接受了張天豪的建議,任命鄧民為酒店總經理,管理酒店,直到今天一直都沒變。
小毛崽是認識鄧民的,但沒有深刻的了解。
大富豪酒店在鄧民的管理之下,生意一直都很火爆,經濟效益也很可觀。眼下卻遭到破壞,小毛崽怒火滿腔,氣憤不已,他對鄧民說;
“你先不要動現場,我二十分鐘就會到。”
關了手機放好,小毛崽啟動車子出了梅園小區,他的車速並不快,用了二十一分鐘趕到了酒店。正巧酒店門前一輛小車離開空出了一個車位,小毛崽的車開了進去。從車裡出來,他抬頭看了一眼紅色燈組成的“大富豪酒店”五個字,然後邁步走了進去。
大富豪酒店共有三層樓,一樓是大廳,接待的是一些普通食客。二樓和三樓就比較豪華一些,既有大廳也有十多個中、高檔次的包廂。
好在趙勇與大重九一夥發生鬥毆是在三樓,並沒影響到一樓用餐的人,生意照做。
小毛崽一進門便看見急匆匆小跑過來的鄧民。
“在三樓。”鄧民說,領著小毛崽直奔三樓。
到三樓,隻見大廳裡有七八張餐桌全被打翻了,座椅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餐具和菜肴灑了一地。看了大廳,接著鄧明又帶著小毛崽進了一個可容納20人的豪華大包廂,這裡與大廳情景一模一樣,亦是一片狼藉,亂七八糟的。
看完,小毛崽一言不發走出了包廂。鄧民掏出煙遞給小毛崽。小毛崽接過煙放進嘴裡,鄧民立刻為他點燃了煙。
出了大事,幕後大老板親自過來查看。酒店裡的一些經理級管理人員和在三樓工作的男女員工都圍了過來,貌似都想親眼看看大老板如何處理。
鄧民向小毛崽一一介紹了在場的管理人員,最後問:“周總,你看這事……”
“我問你。”小毛崽嚴肅地說,“把這裡完全恢複起來要幾天?重新購買損壞了的東西大概需要多少錢?”
鄧民想了一會兒說:“三天可以恢複營業。至於損壞的東西嘛,還有一些裝修……大概需要二十萬左右。”
“好!”小毛崽站了起來,大聲說,“鄧總,我給你二十五萬,少了我再補,多了你也彆退了,作為獎金發給大家,怎麼發我不管,你做主。但是你必須在三天之內給我恢複正常營業,辦得到嗎?”
“辦得到。”鄧民信誓旦旦,“我一定在三天之內……”
話未說完,就見一個女服務員,也就是大堂經理大叫著“鄧總,鄧總。”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鄧民轉向女經理,嗬斥道:“叫什麼叫?又出什麼事啦?”
女經理嚇壞了,結結巴巴地說:“一樓大、大、大廳的姚姐,她、她、她挨打了。我處理不了,姚姐她、她……”
“下去看看。”沒等女經理說完,小毛崽便說道,轉身帶頭快步向樓下走去。
鄧民一夥人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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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經八點多鐘了,一樓大廳用餐的人並不多。小毛崽來到大廳,隻見三個赤裸著上身,胸脯和手臂都紋了圖案的、十分健壯彪悍的年輕人坐在餐桌前。其中一個留著光頭的人凶神惡煞地衝站在邊上的女服務員姚姐罵罵咧咧。
姚姐四十多歲,是位下崗女工。她的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很明顯這是被人用大力打了耳光而造成的。麵對著光頭男,姚姐戰戰兢兢地垂著頭低聲抽泣著,身體微微發抖,不敢吭氣。
原來,姚姐在給三人送熱湯時,光頭男的右手忽然揮起來擦汗,動作很大。姚姐沒來得及躲閃,碗裡的熱湯灑出一點點濺到了光頭男的手臂。光頭男感覺到了疼痛,於是大發脾氣,狠狠地給了姚姐一個耳光。雖然挨了一耳光,但姚姐仍然沒敢鬆開端湯的雙手,湯碗晃動,裡麵的熱湯灑出來把她的手臂也燙紅了一大片。
了解了內情,小毛崽對鄧民說:“你去處理吧。”說完,他就走到一邊坐下,不動聲色地掏出煙吸了起來,一隻手熟練地擺弄起zippo打火機來……
瞧著三個家夥的紋身,鄧民自然知曉三人定是混社會的人,極不好惹。於是首先嚴厲地訓斥了一番姚姐,然後低聲下氣地給三人道歉,在免單的基礎上,另外再送兩個菜一箱啤酒作為補償,企圖委曲求全,息事寧人。
不料,光頭男卻說已經吃好吃飽了,菜和啤酒不要了,要鄧民拿出五千塊錢作為補償,不然就砸了酒店。
一聽要五千塊錢的賠償,姚姐頓時就嚇慌,她在彆的酒店打過工,遇到過同類事件,無論什麼原因,隻要是員工與顧客發生矛盾,哪怕是顧客的錯,老板為了酒店的生意不受影響,往往是賠錢,或是給顧客免單作為賠償平息。過後,這筆賠償款老板都會從員工的工資裡扣除下來,而酒店和酒店老板不會損失一分一毫。資本家嘛,唯利是圖,個個精明狡詐,哪會乾吃虧的事,做賠本的買賣?於是,姚姐急忙上前,兩腿一彎“噗通”一下在光頭男麵前跪了下來,兩手握攏作揖並不住的叩頭,連連央求;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我給你賠禮,我……”
哪知,光頭男絲毫不買賬,抬腳對著姚姐踹了過去,吼道:“滾開!”
姚姐的同事急忙扶著姚姐退到一邊。姚姐淚流滿麵,哭泣著喃喃自語:“五千塊,我怎麼賠的起哦我。”
果然,為了酒店的生意,和氣生財啊!再者大老板還在這看著呐。鄧民沒去理會姚姐這個底層打工人,而是瞟了一眼小毛崽這位酒店真正的老板。見他不動聲色,當沒事人似的,抽著煙手裡玩著打火機,冷漠地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