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衛東坐下以後,片爺端起酒杯,和他輕輕一碰,杯沿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呷了口酒,問道:“衛東,這幾天怎麼沒見你來?”
李衛東也喝了一口,酒液滑過喉嚨,帶著點微辣的暖意。
他笑了笑說道:“這幾天有些忙,就沒過來了。”
牛爺在一旁撚著花生,慢悠悠道:“年輕人嘛,就該忙點。忙起來日子才踏實,總比閒著晃蕩強。”
李衛東又端起酒杯,跟牛爺碰了碰:“您說得是,天天都在忙。
回頭想想具體忙了啥,又說不上個一二三,反正就是沒閒著。”
“這就對了。”
片爺哈哈一笑,夾了筷子菜塞進嘴裡。
“日子就是這麼回事,稀裡糊塗往前過,回頭一看,該辦的事都辦了,這就叫能耐。”
正說著,徐慧真從後廚走出來。
她一手提著壺溫熱的米酒,一手端著盤剛出鍋的炒雞蛋,金黃的蛋液裹著蔥花,油光鋥亮的,看著就饞人。
她把東西往桌上一放,笑著對李衛東說:“剛炒的雞蛋,快趁熱吃點,彆光顧著喝酒,傷胃。”
“哎,謝慧真姐。”
李衛東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雞蛋,嫩得入口即化,帶著淡淡的蔥香。
旁邊的片爺瞧著,故意拉長了調子,語氣裡帶著點打趣的酸意。
“徐經理,這就不公平了啊。我們哥倆在這兒坐了半天,也沒見您端盤炒雞蛋來,衛東一來,這熱乎菜就上了?”
徐慧真瞥了他一眼,嘴角噙著笑,語氣卻理直氣壯。
“片爺您這話就外道了。衛東給館子裡送了多少的東西?就連您桌上吃的這肉,都是人家弄進來的。
人家幫了這麼大忙,我給添盤雞蛋,合情合理吧?”
片爺被噎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得得得,你這張嘴,我說不過你。算這小子有福氣!”
牛爺也跟著笑:“徐經理說的是理。衛東這孩子實在,幫襯著館子裡不少,多受點待見也是該的。”
李衛東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忙給兩人添上酒:“片爺,牛爺,快喝酒,這雞蛋你們也嘗嘗,剛出鍋的香。”
“哎,這還差不多。”片爺毫不客氣的夾了一筷子,咂咂嘴,“嗯,味兒是不賴,比家裡炒的嫩。”
徐慧真在一旁看著,眼裡帶著笑意。
見三人又開始喝酒了,他就轉身又去忙活了。
李衛東端著酒杯,聽牛爺和片爺聊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時而插句話,時而抿口酒,桌上的炒雞蛋和其它菜也漸漸見了底。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了,小酒館裡的客人走了大半。
喧鬨聲也淡了許多,隻剩下零星幾桌還在慢飲。
片爺打了個哈欠,率先站起身,拍了拍衣襟:“得,時候不早了,我這老骨頭該回家歇著了。”
牛爺也跟著起身,慢悠悠的說:“是啊,夜涼了,回去晚了老婆子該念叨了。”
李衛東連忙放下酒杯,也站起身:“我送您二老出去。”
他跟著兩人走到門口,片爺回頭擺了擺手:“你忙你的,不用送了,我們倆回家的路還是知道的。”
牛爺也是停下腳步,拍了拍李衛東的胳膊。
“衛東啊,往後要是遇上什麼難處,彆自己扛著,跟我們哥倆說一聲。
能伸手幫的,我們絕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