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兒子又要掛魚餌,閻埠貴猛的伸手把魚竿奪了過來。
“去去去,我來釣!你該乾嘛乾嘛去!”
閆解成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愣,隨即也沒爭執,隻是抱著胳膊在旁邊站定。
他倒要看看,父親到底能釣上來多大的魚。
可自從閻埠貴接手後,那魚竿像是被施了咒,浮漂一動不動。
彆說魚了,連點水花都沒濺起來。
他換了三次魚餌,甩了十幾次竿,水桶裡還是那三條魚,再沒添新的。
日頭漸漸西斜,把父子倆的影子拉得老長。
閻埠貴額頭上冒了汗,手裡的魚竿握得越來越緊,臉色也是越來越沉。
閻解成在旁邊看了半天,見自己父親實在沒動靜,忍不住開口:“爸,要不還是我來吧?”
“你閉嘴!”
閻埠貴沒好氣的吼了一句,眼睛依舊死死盯著水麵,像是要跟那浮漂較勁。
又耗了半個多小時,水麵還是靜悄悄的。
閻埠貴終於泄了氣,把魚竿往自己兒子身上一扔,拎起水桶:“走了!回家!”
看著桶裡的三條魚在水裡撲騰,閻埠貴的心裡總算是好受一些,雖然這魚不是自己釣的,可總歸是自己家的。
閻解成拿著魚竿跟在後麵,看著自己父親耷拉著的腦袋,心裡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這人啊,有時候認起死理來,還真挺強的。
沒多大功夫,閻解成和閻埠貴就走到了南鑼鼓巷這邊。
胡同裡人來人往的,有不少街坊鄰居正坐在門口擇菜、聊天。
他們一眼就瞧見了閻埠貴手裡拎著的水桶,裡麵的魚時不時撲騰一下,濺起一些水花。
“喲,閻老師,這是釣著魚了?”
一個挎著菜籃子的大媽笑著打招呼,眼睛直往水桶裡瞟。
閻埠貴一聽,腰板頓時挺得筆直,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他揚了揚手裡的桶:“那是自然!我天天琢磨著釣魚的門道,還能釣不上來?”
他故意晃了晃水桶,讓裡麵的魚撲騰得更歡實些。
“你瞧瞧這魚,條條都夠分量!”
周圍的人見狀,紛紛圍攏過來誇讚:“閻老師這手藝真不賴啊!”
“這草魚看著就新鮮,晚上能燉一大鍋湯了!”
“還是閻老師會過日子,釣魚都能釣出這麼大的收獲!”
聽著這些恭維話,閻埠貴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但他嘴上卻還謙虛著:“嗨,小意思,小意思,運氣好罷了。”
他心裡卻美得不行,仿佛這魚全是他自己釣上來的一樣。
壓根忘了剛才在什刹海跟魚竿較勁的窘迫。
閻解成跟在後麵,看著父親被眾人圍著恭維的樣子,忍不住在心裡撇了撇嘴。
明明所有的功勞都是自己的,這會倒成了他的能耐了。
不過他也沒戳破,隻是悶頭往前走。
進了四合院,三大媽正在院裡晾衣服,瞧見爺倆回來,一眼就看到了水桶裡的魚。
她驚訝的喊:“哎喲,釣著這麼多魚?”
“那可不!”閻埠貴把水桶往院裡的石桌上一放,嗓門洪亮,“我出手,還能空著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