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漢子被抬走,審訊室裡隻剩下另外幾個鼻青臉腫的黑市販子。
趙剛的目光掃了過去,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
“現在誰還有要說的?趁早開口,還能算你們戴罪立功。
等我們抓到虎爺,你們就再沒機會了。”
這話像一塊石頭投入水中,有兩個人的眼神明顯閃爍起來,手心都冒出來汗水。
其餘幾人依舊低著頭,一副死扛到底的模樣。
趙剛看向那兩個動搖的人。
“你們倆說。隻要消息有用,我保證讓你們少受點罪。”
其中一個臉上帶傷的漢子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點了點頭。
“我們.....我們確實是跟著虎爺乾的,不過我們兩個跟著虎爺攏共也就兩個月時間。”
趙剛精神一振:“你們除了虎爺還見過其他人嗎?虎的真名叫什麼?”
這人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也就見虎爺兩次,沒見過他和彆人接觸。”
趙剛又看向另一個人,那人也跟著點頭:“我也隻知道虎爺,沒聽說過其他人。”
趙剛眉頭擰了起來,追問:“那你們為什麼一見到我們的人就開槍?”
兩人對視一眼,聲音都有些發顫。
“是虎爺交代的。他說隻要有人來查黑市,隻管開槍,彆的不用管,他有本事保我們。
可要是敢不開槍.....”漢子咽了口唾沫,“收拾我們的就是他了。”
又是虎爺。趙剛追問:“那虎爺是什麼人?現在在哪?”
“我們不知道他住哪,”先前開口的漢子搖頭,“虎爺很少露麵,平時都是一個叫豹哥的管著我們。”
“那這個豹哥呢?”趙剛急忙追問。
“昨晚.....昨晚被你們打死了。”這人的聲音低了下去。
“砰!”趙剛一拳捶在桌上,桌上的搪瓷缸被震得跳起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唯一的線索又斷了。
豹哥死了,虎爺蹤跡難尋,這查下去豈不是成了無頭案?
他看向剩下的幾人,眼神裡的火氣幾乎要噴出來。
看剩下那些人死扛的樣子,就算他再問,恐怕也問不出更多。
這些人層級太低,知道的顯然有限。
“把他們看好了,”趙剛對隊員吩咐道,“暫時先不要動手,但也彆讓他們串供。”
說完,他轉身走出審訊室,胸口氣得發疼。
虎爺、豹哥、黑市.....這背後到底站著誰?是誰讓他們這麼害怕?
七個弟兄的命,總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
走廊裡的光線昏暗,趙剛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灰蒙蒙的天。
他知道,這事兒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哪怕隻有一絲線索,他也得揪著不放。
不為彆的,就為那些倒下的兄弟,他也得把這水攪開,看看這個黑市的背後站著哪個妖魔鬼怪。
轉眼到了下午,天空飄起了細密的雪花,落在軋鋼廠的地麵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工人們心裡頭還惦記著保衛科犧牲的同誌,臉上帶著揮不去的沉重。
但一想到過年,他們的心緒又被彆的事情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