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深冬,寒風凜冽。
劉臻拄著一條長槍,一瘸一拐地走在不見人煙的荒野上。
他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
褲子隻剩一條褲腿,光著的腿早已凍得裂開了一條口子。
上衣豁口裡麵,胸膛上的幾道血痕若隱若現。
他嘴唇乾裂,麵色發青,不見一點血色,狀態極差。
他需要休息,需要生火取暖。
可他不敢停下。
劉臻身後有兩頭惡狼,已經亦步亦趨跟了他一整天。
或許是礙於他手中的兵器,才沒有發起攻擊。
它們在等。
等劉臻堅持不住倒下,飽餐一頓。
劉臻累極了,駐足回望一眼。
身後那兩頭狼也停下了腳步,隔著不到三十步的距離審視著劉臻。
“我啐!”
劉臻啐了一口唾沫,裡居然還夾了血沫。
“狗日的老天,給我安排的什麼命運。”
他啞著嗓子罵了一句:“千辛萬苦從巨鹿逃出來,卻要死在這兩條畜生嘴裡?”
劉臻不屬於這個年代。
他是後世一名在校大學生,因為作息混亂,經常熬夜,突然心臟病猝死。
然後就穿越了。
劉臻平常也看小說,彆人穿越要麼是地主家傻兒子,要麼是什麼不受寵的皇子。
最次,也得是個什麼王的世子。
他倒好,直接穿越到了貧苦農民身上。
還正趕上黃巾起義,加入了黃巾軍。
即將親身經曆了史上規模最大的農民起義。
劉臻熟讀曆史,尤其三國曆史,對黃巾起義了解不可謂不深。
他本以為靠著後世知道的信息,或許能幫這幫古代的農民兄弟們取得勝利。
推翻大漢,改寫曆史。
卻沒想到,一切都跟小說裡不一樣。
他想跟大賢良師提建議,不要選擇潁川為根據地。
他想告訴張角,唐周會告密,會導致馬元義被車裂,讓張角做好應對。
可真實施起來,卻比登天還難。
他隻是一個小小的黃巾兵,人微言輕,根本見不到張角。
說給直屬上司,也隻被沒有見識的上司當成無稽之談。
還差點被扣上“妖言惑眾,擾亂軍心”的罪名。
一番努力,沒有半點成效。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黃巾軍的車輪,沿著曆史既定的軌跡走上絕路。
劉臻從不是一個認命的人。
重活一世,哪怕隻是個無名小卒,他也不想毫無價值的死在這裡。
良言勸不了該死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