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聿文咬了咬牙,眼底掠過無奈的狠厲,語氣憤憤:“行,父親,我過幾天就約他。”
“不行,得儘快——他在天津拍電影,離得不遠,今晚就約他見麵。”
金懍禥的聲音裹著不容置喙的緊迫,像淬了冰,“咱們先遞上善意,才能儘早打消莫主任的顧慮。
至於親家公溫總那邊,隻要莫主任先退卻了,他也不會盯著咱們太久。”
頓了頓,那聲音裡的冷漠幾乎要透過聽筒滲出來:“些許人命罷了,算得什麼?他們這種大家族見得多了。
隻要沒觸及到他們的利益,根本不會放在心上,更不會一直耗人力精力追究。
何況,這次咱們壓根沒真動手沾血。”
…………
另一邊,鄭秀妍見哥哥鄭舍恩掛了電話,立刻湊上前,聲音裡滿是急意:“哥,他怎麼說?!”
鄭舍恩垂眸,嘴角扯出一抹澀得發苦的笑:“金聿文不肯放我走。”
“哥,是我拖累你了!”鄭秀妍眼眶瞬間紅透,眼淚直直砸下來,哽咽著攥緊哥哥的袖口,指節都泛了白,“要是沒有我,你早就能掙脫金家的枷鎖,活得逍遙自在了。”
“傻瓜。”鄭舍恩抬手拭去她的眼淚,指腹帶著溫意,語氣軟得像融在掌心的糖,“你是我在這世上僅剩的親人,為了你,做什麼都值。”
“那咱們彆回金家好不好?”鄭秀妍攥著他的手更緊,眼裡滿是懇求的光,“找個地方躲起來,隱姓埋名過日子,總能活下去的。”
“在華國,金家的勢力太大了。”鄭舍恩搖了搖頭,眉宇間籠著一層化不開的沉鬱,“而且我在金家待了這麼多年,總覺得他們家藏著龐大的暗勢力——遠不止明麵上看到的那些。”
“那……那萬一你回去,他們還逼你殺人怎麼辦?”鄭秀妍的聲音發顫,眼淚又湧了上來,砸在衣襟上暈開小濕痕。
鄭舍恩沉默了片刻,喉結滾了滾,語氣卻異常平靜,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真要是還逼我……這條命,就當還了金家的‘恩’。”
“哥!”鄭秀妍急得跺腳,哭聲都帶上了顫音。
鄭舍恩擺了擺手,壓下心頭翻湧的澀意,轉頭看向一旁的阿南,語氣驟然鄭重:“阿南,秀妍我就托付給你了。我信你能護住她,要是她受了半分委屈,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
阿南上前一步,胸膛挺得筆直,眼神亮得堅定:“舍恩哥,謝你信我!你放心,要是有人敢傷秀妍,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不過,你想擺脫金家,也不是完全沒轍。”
“南哥!你有辦法?!”鄭秀妍猛地抬頭,眼裡的淚還沒乾,卻燃著星火似的亮,抓著阿南的胳膊追問。
鄭舍恩也瞬間斂了神色,凝眸看向阿南,等著他的下文。
阿南緩緩開口:“你們是不是忘了,我老板是餘順?”
“你老板餘順?”
鄭舍恩微怔,顯然沒把這位“大明星”和“擺脫金家”聯係到一起——一個演員而已,能有多大本事?
“對,就是餘順。”阿南點頭,語氣裡帶著幾分篤定的底氣,“你們彆看他年紀輕,手裡攥著的能量,可比你們想的深多了。”
“餘少這麼厲害?”鄭秀妍滿臉詫異,下意識脫口而出,“他不就是個大明星嗎?頂多家裡有錢,開了些連鎖超市和飯店。”
“嗬嗬,要是他隻是個普通大明星,以金家為首的那幫高價藥產業鏈黑心商人,能讓他安安穩穩拍這麼久的《我不是藥神》?”
阿南冷笑一聲,話裡滿是反問的力度,“金家連逼你殺人這種極端手段都敢用,我老板動了他們那麼大一塊蛋糕,他們難道不想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