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航中心球館的歡呼聲又戛然而止了，德懷恩·韋德剛剛費儘九牛二虎之力，輾轉騰挪在快船隊籃下拿下兩分，快船隊庫裡立刻回敬了一記空心三分球入網，記分牌上的比分瞬間從兩分又拉開到了五分差距。
餘順攥著礦泉水瓶站起身，和周圍的快船球迷一起鼓掌，眼角餘光卻瞥見身邊的莫雲汐正對著平板屏幕皺眉。
“怎麼了？”他坐回來，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
“安妮姐剛發消息，說查著製作《大聖歸來》的那家公司了，叫10月文化傳媒，導演叫田小鵬。”
莫雲汐把平板遞給他，屏幕上是安妮整理的資料，“就是資金快斷了，兩個月沒發工資，原畫師走了三個，剩下的也快撐不住了。”
餘順掃過“資金鏈斷裂”“欠薪兩個月”幾個字，想起上一世這部電影靠眾籌才勉強上映，票房逆襲卻沒賺多少，心裡歎口氣：“讓安妮現在就聯係田小鵬，彆等咱們回國——就說順亦工作室要全額投資，不乾預創作，隻要求把後期特效升級，錢不夠隨時加。”
“全額投資？”莫雲汐愣了愣，“你不先看看成片小樣？”
“不用看。”餘順笑著指了指屏幕中的孫悟空概念圖，“就衝這雙眼睛，值這個錢。再說，咱們要做封神宇宙，這部是最好的敲門磚。”
他剛說完，場邊突然響起一陣騷動——泰勒·斯威夫特舉著快船隊的應援牌走過來，金色長發在燈光下閃著光，笑著對餘順說：“我來的不算晚吧，好像我一下車快船隊就反超了呢，看樣子今年的總冠軍是跑不了的。”
“那是當然，這可是我的球隊。”餘順挑眉，指了指場上，“看，詹姆斯不信邪，又要突破了，我可是交代了保羅·喬治把精力全部留在防守端，就防他這重型坦克。”
泰勒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見詹姆斯被保羅·喬治斷球，忍不住笑出聲：“喬治防住詹姆斯，大姚把波什看死，就剩韋德拖著他不健全的腿一次又一次的衝擊籃下，三巨頭被你算計的死死的，熱火隊又怎麼打得過快船……”
“熱火隊外線的投射能力太差了，詹姆斯這個夏天要努力提升他的中遠投了，不然明年他碰上我們又是白費……”
莫雲汐沒有理會兩人的討論，指尖飛快給安妮發消息：“按餘少說的辦，立刻聯係田小鵬，強調‘全額投資+不乾預創作’……”
……
燕京西城區的10月文化傳媒公司，辦公室裡的日光燈管忽明忽暗，像隨時會熄滅。
田小鵬摩挲著孫悟空概念圖的指尖泛白，紙上的齊天大聖眼眸微睜，可他心裡的那點光，快被“沒錢”這兩個字澆滅了。
電腦屏幕上列著一串聯係方式：橫店影視的王總、天空之城的張經理、微影時代的李總監……每一個名字後麵，都跟著他前幾次“化緣”被拒的記憶——不是說“動畫電影沒市場”，就是嫌“題材太老套”。
“又在想找誰要錢呢？”副導演老錢端著杯泡了三遍的茶走過來，杯底的茶葉都沉了底，“剛剛物業又來電話了，說再拖一周房租，就斷水斷電。”
田小鵬沒說話，隻是重重歎了口氣。
工作室裡的原畫師們埋著頭畫畫，筆尖劃過畫紙的聲音很輕，卻透著股壓抑——誰都沒提工資的事，可眼底的疲憊藏不住。
他知道，再拖下去，這群跟著自己熬了三年的兄弟，真要散了。
他點開順亦工作室的官網，盯著安妮的名字看了半天。
餘順的名字在業內就是“金字招牌”，拍一部火一部，投資的項目從沒虧過。
可人家做的都是真人電影，會看得上他這快黃了的動畫項目嗎？
正猶豫著，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跳著陌生號碼。
田小鵬的心猛地一緊，生怕是物業催租，接起時聲音都帶著顫：“喂，你好，我是田小鵬。”
“田導演您好，我是順亦工作室的安妮。”電話那頭的聲音乾練又溫和，像一縷陽光突然照進昏暗的辦公室。
田小鵬的腦子“嗡”的一聲，手裡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