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風倒是瀟灑慣了,他衝著林淵微鞠一躬後便直接轉身離去,還不忘抬手揮個幾下。
目送謝長風的背影離去,林淵也和老丈道彆,隨後便裹緊了自己的衣服,朝著家門走去。
要說林淵的酒量也真是差勁,走到半中間被小風一吹,那惡心的感覺便再次席卷食道。
林淵雙腿快速邁動跑進了昏暗的小巷之中,找了個角落便開始不斷的乾嘔。
這難受的勁頭讓林淵暗暗發誓,以後定要遠離“酒”字!
扶著牆壁緩和了些許的時間,林淵身後傳來了一聲落地的響動,他也不回頭,仍舊是背對著巷口,用手將袖袍卷好後捂著口鼻,就這樣說道:“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出來。”
似熟非熟的笑聲在背後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林公子身邊一直有人,我哪裡敢露麵呢?”
林淵強壓著胃部的難受和腦袋的昏沉,他放下手掌之際露出笑意轉身,看著眼前這個見過一麵的黑袍。
此人不就是在棲鳳山上,說要取林淵性命的那個黑袍嗎?
林淵好奇的上下打量此人,他還有心情玩笑道:“怎麼,今日又來取我性命?”
“你覺得呢?”黑袍似乎也在笑。
聽到這般的回答,林淵鼻腔便哼出了一聲冷笑,他雙臂環繞在身前,開口慢慢道來:“自那日起,我就一直在反複推敲你的詭異行經。”
“哦?想不到我竟然如此讓林公子掛念?當真是受寵若驚。”黑袍附和道。
林淵沒有理會他的玩笑,繼續說道:“下山之後,也不知是誰放出了我手上有泣血果的消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多次獨自外出,你沒有出現。”
“也就是說,那晚你不是來殺我,但目的也不在泣血果之上。”
“這可是讓我著實好奇,但也就隻剩下了一種可能。”
說到這裡,林淵的目光便直視黑袍的帽兜,似乎想看穿那之下的表情。
林淵停頓了片刻,隨後立身於原地,義正言辭的說道:“你是在給我台階,一個讓我下山的台階!”
黑袍沉默了,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好半晌後才揮動起雙手,鼓掌言道:“林公子果然聰慧過人,這膽識也不錯,居然還敢以身犯險來試探我的意圖。”
“沒錯,我確實是為了逼你下山!”黑袍也不裝了,承認了自己那晚的目的。
“敢問閣下逼我下山,於你、或是說你家主子,有什麼好處嗎?”林淵發問。
“如此直白的問題,林公子想叫我如何回答?”黑袍輕笑問道。
“當然是如實回答。”林淵白眼說道。
“那你是真的喝高了!”黑袍毫不客氣的說道。
“......”林淵無言相對。
黑袍將手伸進了自己寬鬆的衣袍之中,僅片刻便掏出了兩本厚厚的記事簿,他隨手將其丟給了林淵,也不管他是否能接的住。
好在林淵頭腦還不是太過於混沌,他雙手在空中接過了被丟來東西,拿穩後借助巷子裡僅有月光,看到了封麵上寫的兩個大字:賬本!
林淵好奇的抬頭,他拿著一本在手中輕晃,問道:“這是?”
“你想要的東西。”黑袍輕描淡寫的說道。
“陸家的賬本?”林淵目瞪口呆。
“嚴格的來講,是陸顥的賬本。”黑袍糾正道。
林淵的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他趕忙低下頭去翻開賬本,發現似乎是新鮮的筆跡。
黑袍也猜到了林淵的擔憂,他開口說道:“放心吧,我沒那麼蠢,這是我上午趁著你拖延時間的功夫抄錄的,陸顥不會發現的。”
如此,林淵才放下心來,若是這兩冊賬本是母本,那陸顥發現了豈不是要反天?好在這黑袍的腦子活絡,這樣一來,林淵也不用擔心陸顥短時間內鬨事了。
大致的翻看了幾頁,林淵頭也不抬的問道:“為何給我這個?”
林淵問到了關鍵的問題,黑袍便上前兩步靠近林淵,低聲說道:“說不定,我和你的目的一樣呢?”
“你也要查我爹的事?”林淵即刻發問。
但黑袍不再回答這個問題,他轉過身去走到牆邊,準備躍上高牆離去。
“閣下就打算這麼走了?”林淵收起了賬本,負手問道。
站在牆下的黑袍回首,問道:“難不成林公子還有其他事情?”
“幫了我如此大忙,不如隨我去林府坐坐?喝壺熱茶?”林淵笑著邀請,但這笑意之中,卻還暗藏著一股狠勁兒。
“留著日後再......”黑袍話沒說完,他停下了自己的言語,抬頭緩緩看向了頭頂的方向。
高牆之上,火紅的人影蹲著,他背負長刀,眼神冰冷的看著下麵的黑袍,說道:“他請你,喝茶!”
黑袍低頭輕晃著腦袋,他言道:“林公子就是這般報答恩人的?”
“到了林府坐下喝茶,再談報恩之事也不遲啊!”
林淵的話音剛落,黑袍的身影瞬間爆射而出,他並沒有衝向林淵,而是直接踏出小巷,朝著遠處奔襲而去。
林三離的反應也是極快,黑袍消失的一刹那他也從牆上離去,直追黑袍而去。
林淵緩緩走出了小巷,他看著林三離在高處連續跳躍,便也不打算多做停留,繼續哼起了那難聽的小調,直奔家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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