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綰低頭瞅了眼腳下一麻袋飯盒,剛剛從空間裡調出來的。
蠢貨怕是對‘窮’有什麼誤解!
知青們準備吃午飯了,大部分都帶了飯菜,沒帶飯就去餐廳用餐。
火車上沒有專門熱飯的地方,要麼用熱水燙,不過熱水供應有限,要麼去火車餐廳,給點錢請人幫忙熱飯。
梁馨炫耀似的打開自己的飯盒,一盒滿滿當當的紅燒肉,另一盒是白米飯,上麵點綴了雞蛋和青菜,相當豐盛的夥食。
任誰看了都眼饞。
這年頭糧食珍貴,很多人一年到頭吃不上肉,她幾乎可以想象顧綰綰有多羨慕嫉妒恨!
顧綰綰穿得再好,也無法掩蓋她骨子裡的窮酸。
不像她,衣食自有家人操心,三天兩頭一頓肉。
甘琪帶了一盒餃子和幾個燒餅。
其他知青紛紛拿出了飯菜,大多數都有一道葷菜,就連胡盼娣都拿出兩個高粱窩窩。
曾季良根本沒帶飯,因為他堅信鄭詩燦會幫自己準備,一直以來都是如此,而他理所當然享受鄭詩燦的所有付出,鄭詩燦怕他餓壞,寧願自己不吃也會給他,估計被他賣了都不吭一聲。
顧綰綰正想著要先吃哪個,卻見梁馨有意無意地顯擺炫富。
曾季良向來狗眼看人低,甘琪不喜歡的,即便對方長得再美,他都不會憐香惜玉的,“窮酸之人,怕是沒去過國營飯店。”
曾季良的朋友何遠維和陳家禮不由揶揄起來,“剛才她訛了梁馨一百塊,哪會沒錢上館子?”
“哈哈,你太高估窮人了,就算有錢也舍不得花一分一厘。”
胡稚銘投去的眼神,跟看傻逼一樣,“越窮越光榮,高調招災厄。”
沒瞧見顧知青腳下那一麻袋的盒飯,沒瞧見人家手上戴著‘勞力士’手表?可人家炫耀過半分嗎?
那是窮人標配嗎?
一群沒見識的蠢貨草包。
鄭詩燦挺無語的,她有個鴿尾會主任親爹,都不敢這麼高調。
原本想遞給曾季良的飯盒默默收回來了。
顧綰綰就兩個字評價,傻叉!
錢於她而言,不過是數字。
在她麵前炫富?她隨身攜帶幾十萬驕傲了嗎?
梁馨眼尖地瞄到顧綰綰腳下的麻袋,故意給她難堪,“顧知青,你怎麼不吃飯?是不是看到我吃紅燒肉,你自卑了?你那麻袋裝得挺鼓的,拿出來給大家瞧瞧?”
“梁馨,咱們要體諒顧知青,她生活不容易。”甘琪故意拿著一張燒餅遞到顧綰綰麵前,言語間充滿了優越感,“顧知青沒吃過燒餅吧,要不要嘗嘗我的,我分你一點。”
梁馨一派高傲姿態,“如果你把座位讓出來,我可以考慮施舍你一些肉,想不想吃肉看你的選擇。”
顧綰綰毫無反應,倒是胡盼娣盯著對方的紅燒肉直流口水。
“紅燒肉而已,綰綰不稀罕。”鄭詩燦掏出三個飯盒,放到她和顧綰綰的中間,“綰綰,我們一起吃,彆跟我客氣,咱們可是好朋友。”
顧綰綰拍了拍她的肩膀,拎著麻袋離開了座位,假裝去熱下飯盒。
十分鐘後,梁馨見顧綰綰又提著麻袋回來,耐不住嘴欠了句,“顧知青不會想打臉充胖子?”
甘琪等人接連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顧綰綰從裡麵掏出六個飯盒,其中四個葷菜,紅燒肉、糖醋小排、魚香肉絲和醬鴨,兩盒白米飯,道道都是硬菜。
一時間香氣四溢。
鄭詩燦打量著她的菜色,又對比下自己的酸辣土豆絲、韭菜炒蛋、紅燒排骨,不禁讚了一聲,“哇塞,你家人對你真好,給你準備這麼多好吃的。”
顧綰綰搖頭失笑,“不是親人,是朋友給準備的,這兩份知青辦主任給我的,另外兩份是葉所長媳婦做的,我飯量大,他們怕我餓著,所以多準備了一些。”
梁馨麵色難堪,又帶著一絲憤怒和不敢置信。
怎麼是這樣?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那麼她剛才所做一切皆成笑話。
一頓操作把嘲諷的知青給乾沉默了,顧綰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甘琪覺得臉火辣辣的,她故作大方請顧綰綰吃餅,明裡暗裡貶低人家,不怪人家看不上紅燒肉和燒餅,顧綰綰的夥食可比梁馨豐盛多了。
資本家都不敢這麼奢侈!
“詩燦,我們一起吃吧,這麼多飯菜放久會壞掉,那就可惜了。”顧綰綰禮尚往來,其他人就算了。
鄭詩燦驚喜萬分,隨後又矜持起來,“你朋友特地給你準備的,那多不好意思。”
對麵的胡盼娣肚子裡的饞蟲都勾出來了,滿滿四大盒肉,這得多少肉啊,哪怕是逢年過節才吃上一片肉,還是背著家人偷吃的,“綰綰妹妹,你長輩朋友對你真好,不像我,半年沒吃過肉,都快忘記肉是什麼味道了,這麼多肉你吃得完嗎?浪費就可惜了……”
她的言下之意,這麼米肉吃不完,她可以幫忙消滅。
其他知青盯著顧綰綰的夥食,覺得肚子更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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