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綰挑眉冷嗤，“樹大分杈，兒大分家，母不慈，兒為何要孝？”
三四房一聽有理，七嘴八舌地反駁，“娘，我們可不是二房，傻傻被你拿捏吸血，該給的養老錢，我們都會給，分家是一定要分的，我們才不做大房的牛馬。”
“你們想把秦晚晴賣給城裡的鰥夫，下次就會賣三四房的女兒給秦愛寶搭橋鋪路。”
“大嫂真是缺德，為了秦愛寶，寧願犧牲二房的閨女，那鰥夫都一把年紀了，死了好幾任老婆了。”
“顧小妹，跟你有恩怨的是大房，是大哥默許大嫂傳你和晚期謠言的，她記恨你坑她錢，想扳倒你。”
“……”
村民們越聽越覺得秦婆子和大房不做人，自從顧綰綰剛才露了那一手後，現場的村民便不再質疑顧綰綰和秦晚晴失了清白的傳言。
開玩笑，顧小妹身手快準狠，力氣逆天，人販子碰到顧小妹，隻有吃虧的份。
當然，仍有小部分村民仍半信半疑，據說人販子帶木倉，人身手再好，哪裡敵得過木倉？
在顧綰綰的操作下，原本團結對外的秦家人徹底內亂，當眾鬨起分家，任由秦婆子費儘唇舌，尋死覓活都改變不了離心的事實。
顧綰綰斜眼望去，目光透著嘲諷，“大隊長，你都娶媳婦生子，該斷奶了，總不能要你弟弟養你吧？大隊長上任這麼久，有幫襯到三四房嗎？”
三四房越聽越憋屈，鐵了心逼大房分家，“幫襯個鬼，三四房多吃點糧食，大嫂就哇哇大叫，秦愛寶遊手好閒，不下地乾活，吃著二房和三四房掙的工分，大嫂怎麼不嫌棄？還總是攛掇娘去欺負二房，也不怕二房發現娘是他仇人，二房受傷還是娘和大哥給……”
“我們不會像二房那樣忍氣吞聲，愚忠愚孝。”
顧綰綰饒有興致，“什麼仇人？”
“夠了，分家。”生怕三四房抖出更多的內幕，秦國盛隻能咬牙分家了。
在村民的見證下，三四房終於徹底分家了，連帶錢糧和鍋碗瓢盆都分了。
三四房剛簽好文書，立刻就找人封起圍牆，來個眼不見為淨。
偌大的秦氏大家庭，一夕之間變得四分五裂。
顧綰綰見他們分得差不多了，便開始發出質問，“你們現在住的青磚瓦房是二房花錢起的，二房日子過得辛苦，聽說你們非但不出錢給二房治病，還在二房在最困難的時候，將他們趕到破屋裡，直接分家不給活路，既然是你們要分家，就要分家的樣子，為什麼要使喚二房給大房乾活？為什麼要搶我給二房的肉，不問自取是小偷行經。”
秦婆子強詞奪理，“這是二房孝敬老娘的，你有意見。”
秦瑾瑜當場打臉秦婆子，“我們沒有，是秦婆子和大房上門搶，我們家都吃不飽了，怎麼可能孝順一個壞婆子。”
秦婆子怒罵一句，“不孝子孫，老娘那是……”
顧綰綰冷笑打斷她的狡辯，“你又不是他親奶奶，充其量隻是姨奶堂奶，說得好聽收養二房，其實不過是給秦家找個奴仆，打罵磋磨，你們這是妥妥的資本家作派。”
“剛剛三四房說什麼你是二房的仇人？聽說你以前中意秦叔親爹，秦叔親爹娶了你妹妹，也就是秦叔親媽，你確定你沒有因愛生恨？”
秦婆子眼睛閃了閃，“老娘不跟你一般見識，大不了不吃二房的豬肉。”
千萬不能讓二房知道真相，否則……
“心虛了咯。”顧綰綰側頭看向秦晚晴姐弟，“讓你爸媽彆再愚忠愚孝，免得孝順個仇人就搞笑了。”
秦晚晴和秦瑾瑜認真地點了點頭，看秦婆子的眼神，已經與仇人差不多了。
秦文彥把話聽進去了，原本待秦婆子孝順的心，漸漸涼了。
秦婆子和桂花嬸怎麼也沒料到，搶二房五斤肉，搞得自家都散了。
少了三四房當牛馬，大房再不能過‘養尊處優’，不下地不乾家務的生活了，洗衣做飯變成了桂花嬸的兩個兒媳。
因為常年不乾活，兩個兒媳不願被桂花嬸磋磨，於是攛掇丈夫鬨分家了。
理由很簡單，不想供養好吃懶做的秦愛寶，反正家裡有好東西都輪不到他們，不如趁早分了，不分就讓娘家上門鬨。
剛分完三四房，大房兒子又鬨著繼續分，學著三四房就地起圍牆，分到最後，桂花嬸沒人使喚，隻得自己操持家務，下地乾活，回家還要伺候秦婆子和丈夫兒子。
虧，血虧啊。
反倒分家的三四房，上麵沒有婆婆的管束，少了妯娌衝突，過得瀟灑快活。
直到秦愛寶回到家，秦家屋內圍牆高起大變樣了，沒了其他幾房的伺候和供養，吃穿用度直線下降。
桂花嬸愁得要死，分家分走一大筆錢，得想個辦法搞錢才是，看來得趁早將秦晚晴的親事搞定，省得再生變故。
秦國盛的處境很是尷尬，被顧綰綰一再攪和，村民們開始質疑他的管理能力，導致他克勤克儉的好形象一再崩塌。
葉幽夢和宋舒雨一直在知青點等消息，沒等到皮青臉腫，痛哭流涕顧小妹，卻等到顧小妹大獲全勝的消息。
顧小妹隻是出趟門，就輕而易舉把秦家攪成散沙。
葉幽夢如臨大敵，越發覺得顧綰綰是攪事精，未免以後被大隊長穿小鞋，她有必要帶些禮物上門賠罪，在那之前，她和宋舒雨考慮好了，商量著和顧裴川搭夥吃飯。
葉幽夢有自信顧綰綰會答應，給個十塊錢，當作兩人的夥食，“小妹，我們不白吃，我和舒雨出錢請你做飯，你知道我們下工晚，沒時間做飯。”
顧小妹是個見錢眼開的人，不心動才有鬼，況且顧家貧困，一個月哪有那麼多零用錢？十塊錢很多了。
顧綰綰白了她們一眼，搞得好像恩賜一樣，“我不缺錢，不做煮飯婆，十塊錢打發乞丐呢？有錢沒票有個頂用，肉糧不用票？想占我便宜，想得挺美。”
葉幽夢沒想到顧小妹這麼不給麵子，她都出錢了，還想鬨哪樣？
她正想訓斥幾句，門外卻傳來其他知青的聲音，“葉知青，你父母來看你了，坐著小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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