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是道察院的院判,負責統計各地的災民難民數量,監察道察院內各官員的政績,再統一上報給院長,由院長向朝廷奏表申請賑災款與救濟糧,並按事實獎懲手下的官員。
而院判一般由皇上欽點,院長沒有權力私自更換。
秦烈在道察院裡被人稱作“鐵麵判官”,仿佛隻知道工作一般,二十多歲了還沒有成家,每天不是在催景途和批錢,就是在去統計災民難民數量的路上,回來後繼續催景途和批錢。
景途和就沒見過像自己這樣這麼憋屈的上司。這道察院難不成是秦烈家的嗎?天天跟催命似的催自己。
乾脆這院長讓他當得了。
景途和得知有人要來接替自己當院長的時候非常激動,他打算新來的院長一上任,就趕緊離開京城,遠離秦烈。
找個清閒一點的官當當,不管是上麵還是下麵,都沒有人在意自己的那種。
景途和沒什麼大的夢想,就想著在朝中安穩地過上幾十年,再告老還鄉去鄉下種種地,看看風景。
結果好巧不巧,碰上這樣一個下屬。
他感覺自己每天歎的氣比吃的飯還多。
再這樣下去,等不到他告老還鄉,就要被秦烈折磨死。
景途和胡亂想著,看見眼前遞過來一個包子。
秦烈一手拿著碗喝粥,一手給景途和遞過去唯一的肉包。
景途和接過來分成兩半,放了一半在秦烈碗裡。
兩人像是形成某種默契,對於各自的行為都沒有發表感想。
好像他們本來就該這樣吃飯。
道察院裡夥食並不是很好,因為某個院判的原因,除了軍費和一點院中各人的月俸之外,沒什麼多的銀子,一日三餐都是最簡單的素菜,偶爾有一兩道葷的,也沒多少油水。
“你這幾天要去哪?”吃完早膳,景途和問道。
“下河縣。”
“這麼遠?都快到北胡了。”
“嗯,確實遠。”秦烈回答。
景途和習慣了他這樣的說話:“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你要去下河什麼地方?”
“不確定。”
“下河縣現在大致什麼情況?”
“不清楚。”
景途和:“……那你知道什麼?”
秦烈認真想了想:“幾天前有兩個人說是下河縣來的,他們家裡吃不起飯了。”
“然後你就打算去走一趟下河?”
“是。”
“是你個頭啊是。”景途和忍不住說道,“你能不能想一下,他們家裡吃不起飯,怎麼走這麼遠的路來京城?”
“嗯。”
“……嗯什麼呢?”
秦烈抬頭看他:“大人說得有道理。”
景途和扶額:“得了,你也彆叫我大人了,你才是我上司,我該叫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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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超絕人機感的院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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