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渭沒有回答,反問道:“景大人不該先告訴我他的下落,再問我問題嗎?”
“那你找錯人了,我不知道他在哪。”
秦渭勾了勾唇角:“可是,我這位弟弟卻很想念大人,這會兒,已經到了道察院門口。”
“什麼?”景途和一驚,坐直身子掙紮著。
秦渭起身走到門外,揮揮手讓兩個侍衛退下。
門口站著秦烈,半闔眼眸看著地麵,他的指尖微微顫抖著,看見秦渭的瞬間往後退了兩步。
景途和第一次在秦烈臉上看見這麼大的表情波動,帶著恐懼、驚慌,和一絲看不透的憎恨。
“……”秦烈身子有些站不穩,但偏要抬頭看向偏房裡麵。
秦渭眼底的笑意湧上來,伸手把人拉到房間裡:“不是想看嗎?他就在這裡。”
景途和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秦烈,兩人關係看上去不像表麵上的兄弟那麼簡單。
但剛才秦渭親口承認了是親生兄弟,應該不是騙人。
秦烈猛然抽回手,又像是怕被看出什麼,強行壓下恐懼,說道:“放他走吧。”
“嗯,那你說說,為什麼?”秦渭靠在門框上,嘲諷一般往裡看著秦烈。
“……我隨你處置。”
秦渭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頗有興趣地看著景途和:“想不到景大人這麼受我弟弟的喜愛。”
景途和眼神暗了幾分:“秦烈,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秦烈沒有正麵回答:“這裡有我……哥哥,不會有事。”
景途和盯著他臉上的表情,看了許久,沒發現一絲破綻。
秦烈已經恢複了以前麵無表情的樣子,微微低著頭,就和平常一樣,眼裡沒有波瀾,也沒有高光。
秦渭似乎等得不耐煩,直接拉著秦烈離開了偏房:“景大人,還是不要太好奇為好。”
景途和隻能看著兩人離開,過了一會兒,秦渭倒真的派人來給他鬆綁,還一路將他送出京城,給了他一塊腰牌。
有了腰牌,北胡軍隊便會給他放行。
景途和朝著道察院的方向看去,皺了皺眉,心裡莫名有些煩躁。
秦烈說的任由秦渭處置,是什麼樣的處置?
他們家的家法嗎?
秦烈從來沒跟景途和說過他家裡的情形,隻說父母去世得早,家裡沒什麼人,就自己一個人。
而景途和第一次見到秦烈,是在京城的一家酒樓裡,他正和朝中一位五品武將在一起喝酒,隻是當時秦烈已經有些喝醉,依舊被不停地勸酒。
於是景途和就路過稍微勸了一下,武將才勉強放過秦烈。
現在想來,那時候的秦烈好像還沒有如今這麼淡漠,交談時也挺正常的,不那麼一根筋。
後來秦烈到了道察院當院判時,景途和已經忘記了那件事,秦烈也沒有提起,隻是莫名其妙地向景途和道了聲謝。
景途和還疑惑他為什麼一見麵就道謝,直到很久之後再次見到那位武將,他才想起來。
景途和在京城城門下站了一會兒,思考著秦渭的話。
既然秦烈是北胡人,他為什麼會來中原呢?
秦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和秦渭有關?和他所說的“處置”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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