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原來景行以為他是女孩,並沒有認出自己衣服下的樣子。
他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景行卻好像讀懂了他的意思:“你是說,你在等人?”
“……”秦烈心裡像是被什麼撞擊了一下,這樣抽象的動作,他也能看懂的嗎?
景行見秦烈沒有搖頭否認,便說道:“這樣呀,那你也最好注意一下四周,小姑娘獨自在外麵不安全。”
秦烈抿著嘴唇,朝他點頭。
他覺得這人一會兒聰明一會兒笨的,明明能明白他的意思,卻看不出自己是個男孩。
但秦烈很高興,有人願意在半夜陪著自己看月亮。
哦,對了,是他陪著景行看月亮。
隻是過不多久,景行的父親起夜時發現這小子不見了,急匆匆地跑來找他。景行朝秦烈笑了笑,把人帶下了屋頂,就跟著父親離開了。
秦烈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又轉頭看了眼天上的月亮。
下半夜,月亮已經快要隱入雲層,馬上便看不見了。
秦烈下定了決心,沒有在這裡等著官員,偷偷溜回家裡,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秦渭這時候睡得正香,連秦烈什麼時候把行李收拾好,拿了秦渭的文牒和錢袋離開都不知道。
景行在秦烈心裡埋下了一顆種子。
他想去看看中原,想看看是什麼地方能夠有景行這樣的人。
十幾歲的少年第一次出遠門,他不再去想第二天那些官員會怎樣為難秦渭,秦渭又該如何保住自己的官位。
他隻想去追自己的月亮,離開這樣的生活。
好在秦渭的錢袋足夠鼓,支撐著秦烈獨自到了中原。
沒有秦至的偏心,沒有秦渭的虛偽,秦烈生活得很好。
他在京城讀了幾年書,考了個舉人,做了小官。
在京城和新認識的官員喝酒時,秦烈不懂得拒絕,一杯杯地喝著,有了些醉意,臉色潮紅,隱約間似乎聽見有人來勸對方彆再給自己灌酒。
恍惚間秦烈聽見了那武將喊來人“景途和”。
途……也是道路的意思。
秦烈有些興奮,又帶著一絲不安,他和景行會有關係嗎?
隻是沒等他想清楚,那人就離開了,隻有武將把不省人事的秦烈帶回家裡。
後來,秦烈打聽到,道察院新上任的院長便是景途和,他費了點心思,即使不怎麼會與人打交道,最終也成功作為院判進入了道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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