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蕭白的消息被藏得很嚴,陌水縣裡,連說個“白”字都不行。
慕容白見手下人找不到機會,決定自己親自上陣,反正他剛來樊城,還沒露過麵,隻要稍加改扮,北胡的士兵是認不出他的。
他將自己的一身常服做舊,把衣服放進戰後留下的土坑裡揉了揉,沾滿塵土後,再隨便抖一抖,就穿在身上。
慕容白特意披散下頭發,用炭塗臟臉頰和裸露在外的皮膚,換了一雙損壞的草鞋,和“難民”一起圍坐在九鎮的城門口。
聞固的兵馬偶爾會出現在九鎮城門下,看見又有逃難的人來到九鎮,會讓手下扔一點食物給他們。
這些難民就會站起來,躊躇著想要跟在聞固後麵。
但兵馬來得快去得也快,逃難之人根本追不上他們。
慕容白趁著這個機會,跟著難民走得遠了一點,混跡在人群裡,偷偷繞到九鎮邊上的山上。
從山路到了枳城,北胡軍在山下的盤查就細了起來,慕容白為了掩人耳目,一直在山間待到半夜才下山,繞過守路的北胡士兵,從城門的側麵用帶著鉤爪的繩索爬了上去。
枳城就在九鎮後麵,慕容白原本是想來這裡探聽消息,試圖找出蕭白的下落,結果他翻進城門後,剛好聽見盧岐峰在那裡訓話。
“王上近日身體不適,需要精心休養,所以接下來這段日子裡,有誰要稟報事情,先到我這裡來。我會統一告訴王上。都聽清楚了嗎?”
士兵們一齊說著“清楚了”,盧岐峰點了點頭,轉身帶著一隊人馬離開,去通知下一處了。
鐵澈病了?
慕容白愣了一下,難道是什麼很嚴重的疾病,才要盧岐峰半夜親自過來通知手底下的人?
可是,若是鐵澈有生病的跡象,他在北胡軍營中安插的探子也該得到一些消息。
比如鐵澈近日幾乎不出來,頻繁有軍醫出入他的營帳等。
難不成是鐵澈假裝病重,故意說給謩朝的探子聽,好讓自己也坐不住去劫營,然後他們好坐享其成?
慕容白想了想,覺得還是眼見為實,想辦法溜進鐵澈營帳,親眼看一看為好。
鐵澈的營帳設在枳城後麵的大城,但慕容白進去時,那裡也隻是一片安靜,似乎兵士們都已入睡,連巡邏的隊伍也沒有。
但慕容白派出去的探子明確告訴看見,鐵澈的營帳就在這裡。
鐵澈這麼放心,連點守衛都不留的嗎?
慕容白疑惑地皺了皺眉,來到鐵澈原本的營帳邊上。
裡麵一片漆黑,外頭也沒有人守著,甚至呼吸聲也聽不見。
慕容白忽地想到一種可能,鐵澈已經離開了陌水,剛才稱病的托詞,無非是打個馬虎眼,讓慕容白誤以為鐵澈此時可能在裝病引誘自己出兵,然後不敢有所動靜,這樣鐵澈也能安心離開。
慕容白悄悄用小刀劃開營帳帳篷的布,往裡麵看去。
營帳裡果然空無一人,鐵澈根本不在陌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這裡。
慕容白感覺鐵澈像是去搬援軍,又或者是去南海支援池苑。
總之無論是哪一種可能,他都不可能讓鐵澈如願。
也許盧岐峰對於可能來的劫營有所準備,但慕容白肯定不會輕易讓他們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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