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客在那慷慨陳詞,對於這種正經說事的遊客,嬴政是超喜歡的。
雖然即興陳詞,條理不似公文那般清晰,但信息量夠大。
遊客一邊說,蘇軾李清照一邊給曾鞏講著話裡的例子的離譜事跡。
蘇轍則是順手掏出個本本在提取關鍵詞。
蘇軾說著笑話,聽的曾鞏震驚連連。
啊?人原來可以墮化成如此畜生?
啊?五石散之物民間泛濫?
啊?一個工程報百萬錢拿九十九萬乾五百錢的事?
那個叫威爾遜專員的也太狠了吧?
天呐竟然有如此罪惡之城。
一切的例子都會映照在自身上去對比,那個叫米國的,很有錢,大宋,也很有錢,官員辦事慢,大宋,也很慢……
世家之類的把控天下,為利禍民,想了想黃巢搞死的那些個,再想了想大宋,呼,還好前唐之時有這麼一場。
本以為後世是什麼大美世界,然而處處是觸目驚心。
曾鞏顯然是慌了。
還好蘇軾趕緊補上,也就是那個例子的國家畢竟狠一點,華夏還是好很多的。
這才讓曾鞏鬆了口氣,聽完了蘇軾和遊客的講述,曾鞏也明白了自己要做的事。
變法要從軍政經濟工業各方麵入手,而他,要為變法守住大宋的道德底線。
萬事出不了平衡二子,任意一個點都不能野蠻生長,而國家,大宋朝堂必須用德與法做扯住韁繩的大手。
等到遊客講完,嬴政先是歡迎了一下宋朝四人,又請他們說點啥。
曾鞏直接出班,好嘛,大宋朝堂還沒上去呢,先在大秦朝堂上朝了。
直接和先前的遊客問答了起來。
曾子固條理清晰的把剛剛聽到想到的東西和遊客說著。
原本就是隨便發揮的遊客也認真了起來,多方麵的,文治武功,德治法治,從多個角度說著全國一盤棋,宏觀。
直接從誇誇奇談變成坐而論道。
蘇轍笑了,子固兄不愧是子固兄,都記本子上。
嬴政則是默默點開了手機錄音功能。
兩個中年人論事,果然好用。
後世的儒家,雖然不談法治,好像對什麼法家的很鄙夷,但實際上修律法這種國家工程哪個都起勁,其實就是法家已經融入到內核之中去了,不需要特意提及,剝離不了。
倒是越缺什麼越研究什麼,代代談德治,代代都在談,一點核心都沒拿住,都是在一廂情願的想讓大字不識的百姓釋論語。
這也是一種野蠻發展,發展到最後,鎖成一潭死水,也是一種崩壞。
說到後邊,都不是曾鞏和遊客在聊了。
蘇轍記麻了都,直接開錄音,加入論道。
蘇軾,李清照,扶蘇等也加入進來,遊客也搜腸刮肚從五千年裡去找答案,加入論道。
一時間望夷宮竟有一番稷下之景。
曾鞏也見識到了什麼叫開萬民之智。
錯了,一直以來,都錯了啊,華夏不是士大夫的華夏,她是億萬天下人的華夏,什麼狗屁的代天子牧民,他們不是用來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