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並撤出的gti特戰乾員們乘坐在四輛裝甲突擊車上,穿行在鋪滿積雪與霜凍的荒野道路上。
狂風呼嘯,暴風雪幾乎吞沒了他們的視線,白茫茫的世界讓一切都顯得格外孤寂和壓抑。
然而,深藍的心跳卻沒有因此變慢,反而愈發加速。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在副駕駛席上的威龍身上,心裡滿是緊張與不安。
威龍的情況比想象中的更糟糕。深藍的手緊握方向盤,感覺到它從指縫中傳來的震動,卻依然無法分心。
他的視線時不時掃過副駕駛,儘管威龍看上去渾身是血,臉色蒼白,甚至連眼睛都變得無神,仿佛隨時會倒下。
然而威龍卻依舊保持著意識,不僅如此,深藍清晰地看到他努力睜開眼睛,視線堅定地鎖定前方。
“威龍……”深藍低聲喃道,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威龍沒有回話,隻是輕微地動了一下頭,發出微弱的聲音:“強心劑……注射了吧?”
深藍點點頭,手指幾乎不自覺地緊了緊方向盤。
他記得很清楚,那一針強心劑是威龍硬逼著他注射進自己體內的。
那時,威龍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逼迫深藍給自己打針,哪怕強心劑本身也可能帶來強烈副作用。
深藍知道,威龍根本不想死,他的意思很清楚——不管多痛苦、不管有多危險,他都想活下去,活著為他們的隊友複仇,活著完成他們的使命。
“如果你死了,我怎麼交代?”深藍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無法掩飾的焦慮。威龍的眼睛微微一動,儘管極其疲憊,但他卻依然硬生生地撐著,沒有完全閉上眼睛。
“不要……給我這種……選擇。”威龍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聲音沙啞,幾乎讓人聽不清楚。
深藍的心頭一沉,他想要反駁什麼,但最後卻隻是沉默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你……還撐得住嗎?”深藍最終問道,目光從威龍的臉上移開,專注於冰雪覆蓋的路麵。
他知道,威龍的生命已經不多,但為了不讓敵人有機會再一次打擊他們,威龍依舊咬牙堅持著。
“能堅持……一會兒。”威龍的嘴角勉強揚起一絲笑意,儘管這笑容透著深深的虛弱與無力,“你們……總是這麼不放心我……我可是……掉皮掉肉不掉隊的……”
“我不放心你,是因為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倔強。”深藍冷靜地答道,“但你得活下去,威龍。我們得活下去。”
威龍沒有再說話,他的眼睛微微閉上,似乎是在努力調整呼吸。儘管強心劑使他勉強保持清醒,但深藍知道,那種效力不會持續太久。威龍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傷口深重,失血過多,連強心劑都隻能暫時讓他維持意識,但無法阻止死亡的臨近。
深藍深吸了一口氣,將目光重新轉向前方的道路。四輛裝甲車隊列緊密,每一輛車都在風雪中頑強前行,車內的隊員們依然緊張地警戒著周圍可能出現的敵人。
深藍的車內,隻有威龍和他,剩下的隊員們分彆在前後車輛中,眼神裡充滿了緊張與專注。
暴風雪越來越猛烈,風雪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深藍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他知道,繼續這樣下去,隻能依靠他們的意誌力了。
無論是對威龍,還是對所有幸存的隊員來說,這場撤離行動已經變得異常艱難。
接下來的路途充滿了未知的危險,而他們的時間,似乎已經不多。
“威龍,閉上眼睛,休息一下。”深藍終於忍不住說,他不想看到威龍勉強支撐下去的樣子,那樣隻會讓他更加痛苦。
威龍微微搖頭,閉著的眼睛下,嘴角依然帶著一抹決然的笑意:“我不能睡,誰……保護你們?”
深藍一愣,抬頭看了看威龍已經快要閉合的眼皮,那一刹那,心中不禁一陣酸澀。
他明白,威龍不僅僅是在說保護他們,也是在說自己必須保持清醒,直到他們安全撤離,直到他再也無法忍受那沉重的疲憊為止。
“你不用保護我。”深藍喃喃道,“你活著,我們就有希望。”
威龍沒有再回應,空氣中沉默無聲,唯有雪花打在車窗上的啪啪聲和突擊車轟鳴的發動機聲回蕩在這片蒼茫的雪域中。
他們的命運,正如這暴風雪一樣,充滿了不確定性——前方的敵人仍然未曾顯現,而撤離的路途,還充滿著無法預見的危險。
深藍的目光穿透了結霜的防彈車窗,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跳驟然加速。
暴風雪幾乎遮蔽了整個視線,但他依舊能隱約看到那座廢棄的雷達站輪廓,幾乎被暴風雪吞噬的建築在雪霧中若隱若現。
突然,他的眼睛瞪大了,視線鎖定在雷達站二樓的幾個搖晃的影子上——不正常的移動,像是有人在觀察他們,甚至是準備行動。
"注意!"深藍在心中暗叫,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幾乎在他反應過來的瞬間,那些搖晃的身影突然出現了動靜——一發劇烈的爆炸聲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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