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醫療艙的黎明烙痕
在煉油廠外的慘痛失敗後,gti特戰隊的精銳部隊元氣大傷,數百名戰士陣亡或被俘,剩下的隊員隻有紅狼和威龍帶著少數十幾名幸存者,借助著zbd2530噸級履帶式步兵戰車和ztz24d“絕影”主戰坦克勉力突圍。
那場戰鬥幾乎讓他們被徹底抹殺,突圍過程中每一輛載具都遭遇了致命的打擊。
當紅狼回憶起那場硝煙彌漫的戰鬥,心中依然是滿腔的怒火和未竟的遺憾。
煉油廠外,敵人的包圍像一隻無形的大手將他們捏住了,火力如同潮水般湧來,每一次炮彈爆炸都讓空氣中的硝煙與爆炸聲震得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儘管他們的戰術優勢明顯,但敵人悍不畏死的攻擊方式讓他們漸漸失去了主動。
縱使他們極力展開反擊,始終未能擊潰敵人最後的防線。
紅狼緊握著操作杆,他能感覺到坦克下方傳來的震動,炮塔的每一次調整都充滿了沉重的壓迫感。
他們駕駛著受損嚴重的載具,每一圈履帶的轉動,幾乎都是一次生死的冒險。
威龍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手指飛快地操作著戰車的係統,眼神時刻緊盯著外麵的敵人動向。
他們幾乎在生死邊緣徘徊,但依然沒有放棄。
唯一的希望就是通過這次突圍,帶著幸存者衝出敵人的包圍,找到一線生機。
而此時,gti臨時營地裡,幸存的隊員們開始接受緊急治療。
營地內彌漫著壓抑的氣氛,空氣中彌漫著藥水、血腥與硝煙的味道。
5reink&39;神盾&39;腦控外骨骼作戰係統幾乎都已經報廢,暴露在外的機械部件顯得粗糙而脆弱,無法再發揮正常的戰鬥力。
ztz24d&34;絕影&34;主戰坦克的複合裝甲上布滿晶化的鋁熱劑殘渣,如同巨獸垂死時滲出的血痂。
幸存的乾員們已經被緊急送往手術台,準備進行搶修與治療。
紅狼被迅速推進了醫療室,雖然他已經有些麻木,但依然能感覺到身體的疼痛和精神上的疲憊。
數條裂口貫穿著他的戰甲,傷口上還帶著來自戰場上的深深灼傷痕跡。
全身上下的疲憊和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動彈不得。
他躺在手術台上,視線模糊,但依舊能看到醫療室內忙碌的身影。
那是他最熟悉的身影——軍醫官茉劍。
茉劍是他心中唯一的柔軟地方。
無論經曆過多少激烈的戰鬥,無論身邊有多少英勇的戰友,茉劍始終是他內心最深處的牽掛。
她是那種在刀光劍影的環境下依然保持著從容冷靜的人,能在戰場的血腥和痛苦中帶給人一種不可思議的溫暖。
“紅狼,你又受傷了。”茉劍語氣溫柔,帶著一絲責備,卻更多的是深深的關心。
紅狼勉強笑了笑,掙紮著伸出手,抓住了茉劍的手:“這一次……可能要麻煩你了。”
茉劍低頭看著那隻握住自己的手,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她知道紅狼即使受傷到這個地步,仍然不願輕易放棄自己的責任。她默默地看著他,點了點頭:“放心吧,手術我會親自做,不會讓你有事的。”
“嗯,我相信你。”紅狼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滿了對她的信任。
紅狼此時並沒有想太多自己的傷痛,他更關心的,是茉劍的安慰,是她無言的力量,是她在戰場外依然能讓他感到溫暖的那一份不變的堅持。
隨著手術開始,茉劍熟練地操作著手術器械,她的動作既迅速又精準。
紅狼閉上了眼睛,感受著手術刀在自己身體上劃過的疼痛,卻也能感到茉劍溫柔的手掌緊緊握住他的。
她的溫度讓他有了一絲不願醒來的錯覺,在這個充滿戰火和死亡的世界裡,茉劍就像一盞溫暖的燈,照亮了他黑暗中的一片淨土。
“彆再玩命了,紅狼。”茉劍低聲道,語氣中充滿了不舍。“你總是這麼拚命,身上的傷口永遠不會愈合。”
紅狼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這就是我做的工作,不拚命,怎麼保護你呢?”
茉劍沒有回答她的笑話,默默繼續進行手術。
她的手一刻也沒有停下,精準而冷靜,似乎無論麵對什麼樣的危險,她的內心都異常堅強。
對於紅狼,她也有太多的情感在其中,那種情感早已經超出了醫生與患者的關係。
雖然紅狼的任務艱巨,危險重重,但在她眼中,他永遠是那個不可或缺的男人,那個能在她生命裡點燃火焰的存在。
手術進行到一半時,紅狼突然笑了出來,眼中帶著一絲戲謔:“你知道嗎,茉劍,有時候我覺得你很強大。”
茉劍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似乎並沒有理解紅狼的意思:“強大?你是在說我的手術嗎?你怎麼突然說這些?”
紅狼輕笑:“強大不光是技術,還是你能在這場惡戰中保持冷靜,依舊能給我們帶來溫暖。你不僅是我們的軍醫,更是我們的心靈支柱。你說過,不管怎麼打下去,我都會保護你,可是你自己呢?”
茉劍停下手中的動作,臉上的表情一時凝固,隨後輕輕歎了口氣,繼續低下頭:“我是醫生,我的責任就是治愈每一個傷者,而你們,永遠是我的戰友,永遠是我背後的力量。”
紅狼在茉劍的聲音中聽出了幾分柔情,也有些不舍,他苦笑:“可如果我死了,怎麼保護你?”
茉劍抬起頭來,看著他那帶著一絲疲憊的臉龐,眼中的淚水幾乎快要溢出。她低聲道:“你不能死,你答應過我,戰鬥永遠不會結束。”
紅狼沉默了,他知道茉劍心中的堅強與柔弱。
但他更知道,這場戰爭,早已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所有人都在彼此的依靠中生存著。
他握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我會活著回來的,茉劍。我答應你。”
茉劍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繼續專注於手術。
紅狼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從內心深處發出的承諾。
他的心中,或許有無儘的責任與重擔,但對她來說,紅狼的每一場戰鬥,都充滿了她的陪伴和默默的支持。
她相信,雖然這場戰爭從未有結束的一天,但紅狼一定能夠活下來,一定能夠回到她身邊。
隨著手術進行到尾聲,紅狼的眼皮漸漸沉重,最終在茉劍的低語中,進入了深沉的昏迷。
茉劍看著他安靜的麵容,輕輕歎了口氣。
她知道,無論經曆多少次手術和戰鬥,無論未來的道路多麼艱險,她都會始終在紅狼身邊,守護著他,直到永遠。
&34;你的脾臟在唱歌呢。&34;茉劍的聲音裹在麵罩裡,醫用外骨骼的機械手指正從紅狼腹腔夾出塊扭曲的金屬,&34;c大調,第三交響曲第二章,勃拉姆斯要是知道自己的曲子被脾臟奏響……&34;
gti特戰隊的臨時營地再次被撒哈拉沙漠的沙塵暴席卷。
肆虐的風沙將整個天空吞噬,仿佛將整個世界都拖進了灰色的迷霧中。
猛烈的風聲夾雜著沙礫的摩擦聲,像是無形的巨手在不斷撕裂周圍的一切,仿佛大自然的憤怒沒有儘頭。
那些散布在沙漠中的帳篷和臨時搭建的設施在沙塵暴的侵襲下搖搖欲墜,而在這些肆虐的自然力量麵前,gti特戰隊的乾員們依然沒有任何鬆懈。
儘管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在提醒他們剛剛經曆的那場血腥戰鬥,但他們仍然保持著難得的冷靜,繼續履行著他們的職責。
手術後的紅狼依然被推著躺在擔架床上,他的身體雖然已經經過治療,但依然有些虛弱,眼神中卻沒有失去戰鬥的意誌。
醫療艙內已經被臨時搭建的設備充滿,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藥品的味道。
每一名受傷的隊員都被推到了醫療艙內,他們的傷口雖然不同,但每一個人都麵色蒼白,眼神中卻透露著一種堅毅的力量。傷痛是暫時的,但他們的信念從未動搖。
威龍靜靜地坐在艙內的一角,手指靈活地操作著自己身上的傷口。
剛才在戰鬥中,他的身體被多枚彈片擊中,儘管這些傷口並沒有致命,但依舊讓他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
他不緊不慢地從傷口處取下彈片,每一顆彈片都被他小心翼翼地收進了口袋。
那些彈片閃爍著鋼鐵的寒光,仿佛見證了那場極為慘烈的戰鬥,也見證了他們如何在幾乎毫無退路的情況下,以強悍的意誌活了下來。
“你也真是夠拚的。”露娜看著威龍的舉動,搖了搖頭,目光有些複雜。
她自己也傷得不輕,雖然傷口不深,卻依然有些疼痛。
不過,在這片陌生的沙漠中,露娜找到了她在外麵的世界無法得到的滿足感——這不僅僅是一場戰鬥,而是她對生命的又一次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