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及爾另一側的阿薩拉國防部大樓,剛剛修複完成的外牆上仍然隱約可見些許戰爭留下的痕跡,彈坑的修補痕跡仿佛在提醒人們過去的那些血與火。
國防大臣艾哈邁德·沙阿·馬蘇德一絲不苟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軍裝,今天他要應對的事務堆積如山。
和gti方麵的戰略溝通、南部戰線的協調、東部收複區域的駐防事務,都需要他的親自處理。
因此,儘管他明知今天是國慶典禮的時刻,他依舊無法抽身前往參與。
馬蘇德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桌麵上堆滿了文件,他的目光短暫地停留在手中的一份報告上,這是gti北非軍區要求得到新的能源資源的命令。
突然,秘書走進來,報告了有兩位來賓預約了采訪。
馬蘇德微微點頭,示意秘書去迎接,他心裡清楚,這兩位自稱是“國際記者”的來訪者背後可能另有深意。
雖然他的日程已排得滿滿當當,但他知道,這樣的采訪,不容忽視,尤其是在當前複雜的局勢下。
辦公室內的氣氛仍然相對平靜。幾名阿薩拉衛兵對那兩位庫爾德麵孔的“記者”進行了例行的搜身檢查,細致入微,確保沒有隱藏武器或其他可疑物品。
在搜查過後,衛兵們確保無誤,便將他們帶進了馬蘇德的辦公室。
兩名記者穿著西裝,衣冠楚楚,舉止得體,看似並無異常。
馬蘇德深知這次采訪的重要性和敏感性,他明白必須以極其謹慎的態度來應對。
“歡迎兩位。”
“閣下您好,這是我們兩人的名片,其實昨天已經遞交給了警衛室……”
“不好意思啊,我最近太忙了……”
儘管對方聲稱來自中立的半島電視台,但他不能掉以輕心。
畢竟,媒體的立場往往難以捉摸,誰也無法保證他們不會在報道中偏向gti或哈夫克一方。
尤其是哈夫克勢力,馬蘇德心裡暗暗祈禱,希望這次采訪與他們毫無關係。
因為一旦報道出現偏向哈夫克的情況,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不僅內閣會對他大發雷霆,就連法西姆陛下也可能會嚴厲斥責他。
麵對如此嚴峻的形勢,馬蘇德感到壓力如山。
他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都可能引發政治上的軒然大波。
因此,他決定在采訪前充分準備,仔細研究相關問題,確保自己的回答既準確又中立,不偏袒任何一方。
“你們的錄製……能不能剪輯啊?畢竟,貴台也知道我國的對外政策主基調……”
“當然可以的!閣下是軍人出身,有的時候說錯話也是很正常的,我們是公正客觀的記者,不會揪住一些小小的漏洞就大做文章,不然半島電視台也不會存活到今天的。”
馬蘇德還是鬆了口氣,對外表平和的來訪者抱有一絲信任,畢竟這些年來,自己也曾與世界各地的媒體接觸,早已見慣不驚。
“那好吧,先生們,我們開始錄製吧。”馬蘇德輕聲說道,示意他們開始。
記者們分彆坐在桌子兩側,攝像機已經對準了他,準備開始采訪。
“閣下,一定要對準鏡頭哦……位置偏了,調整一下……”
然而,當攝像機啟動的那一刹那,馬蘇德的直覺告訴他,事情不妙。
那一刻,整個辦公室的氣氛驟然凝固。
隻聽見一聲極其沉悶的爆炸聲震耳欲聾,仿佛整個大樓都在劇烈顫動。
爆炸發生的瞬間,馬蘇德的身體被猛烈的衝擊波撲倒在桌旁,血肉橫飛。
辦公室中的裝飾、牆壁、玻璃瞬間被炸得四散飛濺,煙霧彌漫,慘烈的場景幾乎讓人無法直視。
兩名記者……糾正一下叫法,偽裝成記者的哈夫克特種兵,幾乎是在同一瞬間也被炸得粉碎,身體被劇烈的爆炸力量完全摧毀,幾乎沒有留下任何能夠辨認的殘骸。
整個房間瞬間變成了一片廢墟,辦公室的牆壁被撕裂,地麵被炸得坑坑窪窪,空氣中彌漫著焦灼與血腥的氣息。
大樓外麵的衛兵和工作人員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愣住了片刻,隨即進入緊急狀態。
然而,所有的反應都已經太遲,馬蘇德和那兩名哈夫克特種兵早已在這次精心策劃的恐怖襲擊中喪命。
此時,阿爾及爾的主乾道上依然繁忙,空中的飛鳥仿佛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而在首都中,一場針對阿薩拉高層的暗潮正在悄然湧動。
就在這個時候,阿薩拉王國軍事情報局局長阿米爾·紮耶德少將竟然沒有出現在國慶典禮上。
這位少將可是個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在法西姆國王上台後,對軍隊高層進行了大規模的清洗行動,因此樹敵無數,被人們稱為“黑手套”。
紮耶德長期以來一直負責阿薩拉內部的肅清工作從前任國王在任時期開始),他的手上沾滿了鮮血,背負著累累血債。
尤其是最近,他不僅鎮壓了親哈夫克的內部勢力,還與地下情報組織進行了秘密的軍火交易,這一係列行為引發了多方的仇恨。
然而,就在國慶典禮的當天清晨,紮耶德的小女兒萊拉卻偷偷地用自己的零花錢買了一塊父親最愛的芒果蛋糕。
萊拉天真地以為這樣可以給父親一個驚喜,提前為他慶祝國慶。
可問題是,紮耶德對芒果有著極其嚴重的過敏反應,而年幼的萊拉對此一無所知。
當紮耶德看到女兒手中的芒果蛋糕時,他實在不忍心拒絕女兒的一片心意。
於是,他當著眾人的麵,勉強吃下了一小塊蛋糕。
然而,僅僅過了10分鐘,紮耶德就突然感到渾身不適,皮膚上出現了大片的皮疹,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情況十分危急,他被緊急送醫進行救治。
為了不引起恐慌,紮耶德的副官對外宣稱:“將軍隻是因為花粉過敏,需要進行短暫的治療,很快就會回來。”
與此同時,法西姆國王得知此事後,特彆批準紮耶德可以延遲2個小時出席國慶典禮。
紮耶德少將的狀況急劇惡化,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皮膚上的皮疹像瘋長的蔓藤一樣迅速擴散,幾乎遮蓋了整個身體。
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他的視力也開始受到影響。
儘管注射了腎上腺素,紮耶德依舊無法阻止身體的衰退。
醫生和護士們在私人診所內急匆匆地忙碌著,試圖為他提供生命延續的手段,但紮耶德的心情卻顯得異常冷靜,甚至帶著一絲冷笑:
“國家的敵人還沒乾掉我,差點被女兒的愛心送走。”
萊拉坐在父親的床邊,緊握著他的手,眼神中充滿了無知的擔憂,她不知道這一切將會走向何方。
她的小手依然緊握著那個兔子玩偶,時不時輕輕擺動,似乎在安撫自己內心的不安。
然而,她並未意識到,她所做的一切都與接下來發生的慘劇息息相關。
診所的外麵依然喧鬨,小販們在街上吆喝著售賣芒果冰沙,陽光透過窗戶灑進診所,為這場即將到來的災難增添了一分不協調的寧靜。
在這裡,任何人都看不出紮耶德所麵臨的危機,而他身邊的兩名俄羅斯雇傭兵保鏢依舊緊盯著四周,神情嚴肅,警覺性極高。
然而,他們並未察覺到危險正悄悄逼近。
診所內的偽裝護士正悄無聲息地將微量過敏原加入到輸液瓶中,這個微量物質並不會立即引發嚴重反應,但它的作用是延長紮耶德昏迷的時間。
她的眼神冷酷,臉上掛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冷笑,這一切正按預定計劃進行。
她對著一旁的設備發出一個輕微的信號,另一名刺客從後門進入,偽裝成一名急救醫生,手中抱著一個氧氣瓶。
這名偽裝的“醫生”並未采取常規的急救措施,而是熟練地將毒氣罐連接到假氧氣瓶中。
這些毒氣經過精心的配製,足以在空氣中迅速擴散,將紮耶德的呼吸道封鎖,使其失去反應能力。
正當他準備實施這一致命一擊時,診所內的最後一名刺客已經潛入了電路箱,熟練地操作電路,製造出了一個微弱的短路火花,觸發了毒氣的引爆裝置。
爆炸發生的那一刻,整個診所內瞬間充滿了刺鼻的毒氣,紮耶德的呼吸變得極為急促,甚至開始窒息。
保鏢們迅速撲向紮耶德,試圖將他從毒氣籠罩的區域帶出去,但為時已晚。
診所內的空氣已經被汙染,急救室的電路被引爆,火光四射,刺耳的警報聲響徹診所。
毒氣的釋放與火花的引爆共同作用,讓紮耶德幾乎完全失去了意識。
萊拉嚇得尖叫起來,拚命掙紮著從父親的懷抱中掙脫,試圖逃離這個變成地獄的地方。
她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隻是本能地感到一陣恐懼。
與此同時,紮耶德的身體逐漸失去力氣,眼睛變得無神,徹底昏迷過去。
最後,刺客們迅速離開了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