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衝擊波將威龍掀翻在地,耳中嗡嗡作響。
他掙紮著爬起來,看到紅狼正拖著一條流血不止的腿向後撤退。
煙霧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來。
那人穿著謝爾克斯的“共和國衛隊”的製服,臉上戴著黑色麵罩,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
&34;你是謝爾克斯的……&34;威龍咬牙道。
那個人沒有廢話,抬手就是一槍。
威龍側身閃避,子彈擦著他的戰術背心飛過,在牆上炸開一個洞。
&34;威龍!接著!&34;紅狼忍著劇痛扔過來一把霰彈槍。
威龍接住槍的瞬間扣動扳機,12號霰彈將那個人逼退到掩體後。
&34;館長,那個保險櫃裡是什麼?&34;威龍一邊換彈一邊問。
&34;絕密檔案,&34;被嚇壞了的館長咳嗽著說,&34;關於……奧希拉克計劃的全部資料。&34;
威龍的瞳孔收縮——奧希拉克,什麼是“奧希拉克”?
“為了複興黨!為了阿薩拉!”
那個人突然從掩體後躍出,手中的ak12噴吐著火舌。
威龍被迫後退,左肩突然傳來灼燒般的劇痛。
一發子彈穿透三層陶瓷插板,在他的鎖骨位置開了個對穿的血洞。
&34;掩護我!&34;威龍對紅狼吼道。
紅狼啐出一口血沫:&34;來啊,雜種!&34;
步槍的咆哮聲中,威龍衝向保險櫃。
那個人想要攔截,卻被露娜精準的一槍打中肩膀。
保險櫃前,最後一名武裝分子正往背包裡塞文件。
威龍一槍托砸在他後腦上,男人軟綿綿地倒下。
文件散落一地,威龍撿起其中一張——上麵印著阿薩拉國防部的印章,以及一行醒目的標識:
&34;奧希拉克9型核反應堆部署坐標&34;
地下室的戰鬥逐漸平息,謝爾克斯的手下全部被擊斃,隻剩下那個戴麵罩的隊長還在負隅頑抗。
&34;投降吧,&34;威龍舉槍瞄準他,&34;你已經無路可逃了。&34;
那個人冷笑一聲,突然扯下麵罩——那是一張布滿燒傷疤痕的臉。
&34;還記得我嗎,威龍?&34;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人類。
威龍愣住了:&34;阿米爾?&34;
——那個七年前在阿加迪爾行宮,為保護法西姆而&34;犧牲&34;的gti通訊員,來自阿薩拉,是gti在阿薩拉的第一批本土乾員。
&34;我沒死,&34;阿米爾獰笑道,&34;謝爾克斯救了我,而我,作為他的同族人,受到了尊重,也加入了阿薩拉複興黨,認識到了,gti所謂的幫助阿薩拉解放,就是新的殖民主義!你們和哈夫克一樣,實在是虛偽透了!&34;
他舉起一個遙控器:&34;知道嗎?整個圖書館都埋了炸藥。&34;
紅狼的槍口立刻對準了他的腦袋:&34;放下它,混蛋!&34;
阿米爾搖搖頭:&34;太遲了,阿薩拉已經失去了一切——和平,自由,獨立自主,希望,以及……&34;
他看向威龍手中的文件,&34;現在,能夠毀滅整個北非的鑰匙,阿薩拉也失去了。&34;
他的拇指按下了按鈕。
爆炸從圖書館頂層開始,巨大的衝擊波讓整棟建築劇烈搖晃。
天花板開始崩塌,碎石如雨點般砸下。
&34;撤!&34;威龍一把抓起文件,拽著紅狼和露娜向外衝去——對了,還有可憐的館長。
深藍架著重傷的駭爪在地下室門口催促著。
身後,阿米爾的笑聲淹沒在坍塌的轟鳴中:&34;你們贏不了的!謝爾克斯已經——&34;
一塊巨大的混凝土砸下,將他的聲音永遠封存。
眾人衝出圖書館的瞬間,整棟建築在他們身後轟然倒塌,揚起遮天蔽日的塵埃。
遠處,阿爾及爾王宮的方向,優素福的聲音通過全城廣播係統傳來:
&34;阿薩拉的公民們,我,優素福·伊本·塔什芬,以緊急狀態委員會的名義宣布——&34;
威龍沒有聽完,他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上麵的坐標指向阿薩拉南部沙漠的某個地點。
&34;露娜,&34;他聲音嘶啞,&34;信號恢複後,聯係趙將軍。&34;
&34;說什麼?&34;
威龍望向王宮的方向,眼中燃燒著冰冷的怒火:
&34;告訴將軍,阿薩拉的新戰爭,才剛剛開始。&34;
……
根據館長的口述,剛才的混亂場麵,應該是這樣的:
圖書館原有的阿薩拉政府軍士兵和gti特戰乾員駐守在館內維持秩序與保護機密,第一批趕到的謝爾克斯殘部憑借人數優勢迅速閃擊,奪取了圖書館,準備竊取機密資料,沒想到賽伊德的精銳部下尾隨其後,與同樣準備竊取情報的情報官正麵衝突,gti也從屋頂機降,隨即爆發了混戰,賽伊德的副官眼看地下室無法突入,就在地麵設置了自毀程序,準備銷毀資料,但是其實博物館內本來就有自毀程序,不過是把整個博物館炸掉的,還是當年阿米爾親自設置的……
一個星期前)
瑞士伯爾尼郊外的黃昏像融化的黃金,流淌在阿爾卑斯山麓的鬆林間。
一棟新古典主義風格的彆墅坐落在半山腰,全景落地窗將日內瓦湖的波光儘收眼底。這裡是全球頂級富豪的避風港,好萊塢明星的度假屋與俄羅斯寡頭的安全屋比鄰而居,每平方英尺的價格足以買下非洲一個小村莊。
莊園星星點點散布在湖岸線上——在這片用金錢堆砌的永久中立區,世界大戰的硝煙被過濾成香檳杯裡的氣泡。
彆墅遊戲室內,穆塔西姆·比拉·法西姆王儲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弄著一枚《戰錘40k》的星界軍棋子。
棋子表麵的鍍金在壁爐火光中閃爍,與他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星空表相映成趣。
窗外,一架私人直升機的旋翼聲漸漸遠去,驚起幾隻白尾鷹。
&34;你的戰術布局……很有創意。&34;坐在對麵的男人評價道。
向山大佐——這位哈夫克特種部隊的指揮官身材魁梧得像頭西伯利亞虎,卻穿著剪裁考究的brioni西裝。
他移動混沌軍團的惡魔王子棋子時,手背上凸起的青筋顯示出這具身軀蘊含的爆發力。
穆塔西姆輕笑一聲,絲綢襯衫的袖口滑落,露出內側用納米墨水紋的微型王室圖騰。
&34;大佐閣下,在我們阿薩拉,這叫&39;沙漠狐狸的智慧&39;。&34;他故意用阿拉伯語說出後半句,眼睛卻盯著對方身後兩名保鏢——那兩個壯漢站姿放鬆,但太陽穴處的微凸暴露了皮下植入的哈夫克戰鬥增強芯片。
壁爐裡的橡木劈啪作響,女管家無聲地推著餐車進來,銀質托盤上放著1982年的麥卡倫威士忌和椰棗蜜餞。
ford亞麻西裝,袖扣是兩枚來自王室收藏的古波斯綠鬆石。
向山大佐沒有立即回應,這位哈夫克特種部隊軍官正凝視著落地窗外波光粼粼的圖恩湖,陽光在他棱角分明的東亞麵孔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接過酒杯時,冰塊與水晶杯的碰撞聲讓穆塔西姆的貼身侍衛肌肉繃緊——他的右手始終保持在距腰間匕首三厘米的位置。
&34;放鬆,我的朋友。&34;穆塔西姆對侍衛說,同時將星界軍的主教模型推向戰場中央,&34;向山大佐是我們的貴賓。&34;
他轉向向山:&34;就像五年前,哈夫克的地質勘探隊是我們王室的貴賓一樣。&34;
向山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那支&34;勘探隊&34;實際上是哈夫克的電子戰專家團隊,隻不過被賽伊德給殲滅了。
&34;殿下記憶力很好。&34;他啜飲著威士忌,琥珀色酒液在火光中像熔化的裝甲。
&34;慕尼黑國際政治學院的四年總得留下點什麼。&34;穆塔西姆轉動棋盤,讓泰坦機甲模型投下的陰影籠罩整個戰場,&34;除了……對我國宮廷鬥爭的理解。&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