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龍!看這個!”
蜂醫的聲音突然從耳機裡炸響,急促而帶著一絲驚訝。
威龍的視線快速掃向戰場,醫療兵正迅速處理一個受傷的劫匪,他手裡按住對方的胸膛,撕開了那人的袖章。
“gti第七裝甲師……”
蜂醫的聲音帶著震驚,“這家夥居然是gti第七裝甲師的成員!”
威龍的心跳猛然加速,他快速下意識地彎下身,一發子彈幾乎擦過了他的頭盔,帶起一陣空氣震蕩。
他猛地翻滾,身體迅速脫離了原本的站位,跳進一塊巨大的岩石後方。他的動作如同本能,毫不拖泥帶水。
就在這時,無名的身影如鬼魅般掠過,他的動作快速而致命,幾乎連敵人發出一聲慘叫的機會都沒有。
兩把鋒利的匕首精準無比地同時插進了一個正在掃射的機槍手的咽喉,那人的血液噴湧而出,身體瞬間失去力氣,重重倒地。
無名站起身,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跡。
他的目光落在了倒地的屍體旁邊,赫然發現那名機槍手腰間彆著的是一把哈夫克軍官配槍,槍套上清晰的標識無一不在暗示這場衝突的深層次背景。
“操他媽的兩麵派!”
烏魯魯的怒吼聲猛地響起,他操控著速射機槍噴出一連串火舌。
彈雨肆意掃過,短短幾秒鐘內,他的機槍就把兩個試圖靠近運輸車的劫匪攔腰打斷,鮮血四濺,屍體被撕成了碎片。
“自己人都搶?!”
烏魯魯憤怒的咆哮幾乎把戰場的氣氛撕裂。
威龍的臉色已經變得凝重,他的指揮反應異常迅速。
“切換到小隊加密頻道!”他沉聲命令,瞬間切換到了更加安全的通訊頻段。
“留活口!我要知道他們老巢在哪!”
威龍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身邊的危險不容忽視,但今天的任務遠不僅僅是生死之戰。
他需要從這些劫匪的嘴裡找出更多的情報,挖掘出他們背後的秘密,找到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更大敵人。
五分鐘後,最後一名劫匪被駭爪的rc15擊中膝蓋,慘叫著倒下。
戰場突然安靜下來,隻剩下燃燒車輛的劈啪聲和傷員的呻吟。
威龍做了個手勢,隊員們立刻扇形散開,檢查每個倒下的敵人。
\"確認七具屍體。\"
露娜的聲音從製高點傳來,\"五個重傷,其中兩個gti逃兵,三個哈夫克。\"
威龍緩步走向那個被蜂醫按住的領頭者。
這人左臂的gti徽章已經被鮮血染透,原本鮮豔的標識幾乎無法辨認,但他右臂上的哈夫克鷹徽紋身依然清晰可見,仿佛宣示著某種沉重的過去。
威龍低頭,目光冰冷地掃過這人,掀起了對方的麵罩。
麵罩下的麵孔極為猙獰——那是一張布滿深深疤痕的臉,鼻梁缺失,整張麵孔仿佛是時間與戰火的雕刻品。
右眼是一顆渾濁的假體,失去了生命的光澤,顯得異常冰冷而死亡感十足。
“名字。部隊。”
威龍的聲音冷得像刀鋒,刺入空氣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壓迫感,仿佛能凍住對方的靈魂。
疤痕臉輕蔑地吐出一口血痰,準確無誤地落在威龍的戰術靴上,血痕與泥土混雜,散發著強烈的敵意。
“去你媽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顯然並不畏懼死亡的威脅,反而帶著一股決絕。
但就在這時,一道陰影迅速出現在威龍背後,幾乎沒有任何預兆。
無名的身影如鬼魅般無聲無息地靠近,手中的匕首輕輕一劃,刀刃輕巧地從疤痕臉的耳垂掠過。
血珠瞬間從傷口滲出,沿著脖頸流入衣領,鮮紅的液體與寒冷的空氣相碰撞,發出微弱的聲響。
疤痕臉的眼神猛地一變,臉上的冷笑瞬間消失,呼吸急促起來,仿佛死神已經近在咫尺。
“哈夫克第三機械化旅……gti第七裝甲師……”
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語氣中夾雜著顫抖,顯然是已經意識到自己的生命正被無名的匕首所掌控。
他勉強壓住內心的恐懼,繼續顫抖著說道:
“我們……我們隻是偵察隊……”
聲音中已經不再有任何氣勢,反而充滿了絕望和無助,仿佛在為自己爭取最後一線生還的機會。
無名並沒有離開,而是靜靜站在一旁,目光如刀鋒般銳利,仿佛在等待著威龍的指示。
而威龍依舊沒有表情,仿佛眼前的這一切都無法動搖他內心的平靜。
他隻是蹲下身,外骨骼的膝關節發出輕微的液壓聲:
\"誰組織的?\"
“禿鷲……都叫他禿鷲……”疤痕臉的假眼在晨光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秘密和故事。
紅狼瞪大眼睛,緊盯著這個滿臉疤痕的男人,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疑問。
“前gti特種部隊教官……現在帶著兩百多人在山裡……有坦克,有導彈……”疤痕臉繼續說道,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和不屑。
紅狼的眉頭緊緊皺起,他無法想象這樣一支強大的隊伍竟然隱藏在山中。
“你們他媽搶了多少物資?”
紅狼怒吼一聲,他的腳狠狠地踹在俘虜的肩上,讓對方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不……不記得了……”疤痕臉突然詭笑起來,他的笑聲在清晨的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紅狼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感覺到這個俘虜似乎在故意挑釁他。
“但昨天剛劫了你們送往地拉那的醫療車……那些抗生素夠孩子們用半年……”
瑪麗卡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伯萊塔獵槍抵在疤痕臉的下巴上。
她的眼神讓這個身經百戰的老兵都不自覺地發抖:
\"醫療車在哪?\"
\"東……東側山穀……舊采石場……\"疤痕臉的假眼瘋狂轉動,\"我可以帶路……\"
威龍站起身,戰術目鏡上已經標記出采石場的位置。
他看向運輸車旁驚魂未定的新兵們,又看了看地上那些穿著雙方製服的屍體,突然意識到這場戰爭的複雜性遠超想象。
\"蜂醫,給他止血。\"
威龍突然命令道,\"紅狼、深藍,準備突擊小隊。駭爪,聯係克裡特島推遲新兵運輸。\"
瑪麗卡猛地抬頭:
\"我要一起去。\"
\"不行。\"
威龍斬釘截鐵地拒絕,\"你的訓練九點開始,一分鐘都不能耽誤。\"
\"但那些藥品——\"
\"我們會找回來。\"
威龍打斷她,聲音罕見地柔和了些,\"記住,你現在是gti的特戰乾員,不是複仇天使。\"
晨霧漸漸散去,第一縷陽光照在山路上那攤尚未凝固的血泊上,折射出刺目的紅光。
威龍看著瑪麗卡最終轉身走向運輸車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帶過的另一個新兵——那孩子同樣滿腔熱血,最後死在哈夫克的電磁炮下。
\"所有人注意。\"
他切換至全頻通訊,\"一小時內出發清剿采石場。這次不留活口。\"
遠處的山巒間,一隻禿鷲正在高空盤旋。
,瞄準鏡裡的十字線穩穩鎖定了那個黑點。
但他最終沒有扣下扳機——有些敵人,需要親手扭斷脖子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