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嘶吼著按下引爆鈕。
這次爆炸的威力遠超預期——巡飛彈直接鑽進了支撐柱的裂縫,將整根鋼筋混凝土結構從內部摧毀!
采石場東側的天花板開始崩塌,磨盤大的石塊如雨點般砸下,將兩輛剛露出炮管的\"豹\"3a8直接掩埋。
\"走!\"
威龍推著隊員們向d7隧道衝刺,\"不要回頭!\"
塌方像多米諾骨牌般蔓延,岩壁上的射擊孔一個接一個被碾碎。
武裝分子驚恐的尖叫被轟隆的崩塌聲吞沒,整個地下基地開始土崩瓦解。
威龍看著隊員們陸續衝進隧道,耳邊的嘈雜聲漸漸遠去。
但他卻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采石場中央狂奔而去!
沒有一絲停頓,腳下的石屑在他急速奔跑中飛揚,臉上的冷峻表情與心中的火熱對比鮮明。
\"威龍!\"
駭爪的尖叫如同一道炸雷在無線電中炸響,音量幾乎刺破耳膜,\"你他媽去哪?!\"
可威龍沒有回答,甚至連一絲回頭的動作都沒有。
他知道,一切已無法回頭,眼下唯一能做的,隻有走到這一步——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腰間的c4隨著他的奔跑不斷晃動,似乎也在默默提醒著他這場決鬥的危險。
已經切換至全自動模式,指尖緊握扳機,槍口向前指向那個即將迎來的對手。
前方,那個身影赫然出現在烈焰與塵土的交織中——戴著gti軍官帽,右臂裝著機械義肢的匪首“禿鷲”正指揮手下向後撤退。
他的目光掃過四周,察覺到威龍的靠近,眼神瞬間一凝,隨即鎖定了那道衝鋒的身影。
“禿鷲”也看到了威龍,目光如同利刃般鋒利,兩人四目相對,塵土與火光在他們之間舞動,空氣中瞬間凝聚出一股殺氣。
兩人的心跳在這一瞬間同步加速,彼此的意圖沒有任何語言的傳遞,卻在那一刻心照不宣。
禿鷲的嘴角揚起一抹猙獰的笑容,他的臉上滿是血腥和怒火,眼中閃爍著無畏的光芒。
這是他從未麵對過的對手,但正因為如此,他反而更加興奮。
他用力握住腰間的刀柄,一隻機械手臂伸出,將身上的彎刀抽出——那把刀,造型獨特,刀刃上帶著刻痕與磨損,刀身似乎承載著無數的血與火。
這把彎刀,正是他用擊落的哈夫克戰機殘片鍛造的,鋒利的刀刃宛如死神的鐮刀,鋒銳無比。
禿鷲低聲嘶吼,舉刀向前,仿佛迎接著即將來臨的血戰:
“我等你很久了,威龍中校。”
禿鷲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在摩擦一般,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他那被煙熏火燎過的喉嚨裡硬生生擠出來的。
威龍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個麵目猙獰的家夥,他的心中毫無波瀾,隻是淡淡地回應道:
“聽說你是近戰專家?”
話音未落,威龍便毫不猶豫地將手中已經打空的步槍丟棄一旁,然後迅速從腿鞘中抽出那把鋒利無比的戰術雁翎刀。
“再跟你說一下,叛徒不配知道我的軍銜。”
威龍的聲音冰冷而堅定,就像這寒夜中的冷風一樣刺骨。
刹那間,一場驚心動魄的激戰拉開了帷幕。
禿鷲的機械臂發出一陣低沉的液壓嗡鳴,如同一隻凶猛的野獸在咆哮。
他手中的彎刀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銀弧,帶著淩厲的氣勢朝威龍猛撲過來。
然而,威龍的反應速度快如閃電。
他敏捷地矮身一閃,輕鬆地避開了禿鷲的攻擊。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長刀如同毒蛇出洞一般,直直地刺向對方的膝關節。
隻聽得“鐺”的一聲脆響,金屬碰撞所產生的火星在這崩塌的采石場中顯得格外刺眼,仿佛夜空中的流星劃過。
“你根本不懂戰爭的真諦!”
禿鷲怒喝一聲,身形如鬼魅般一閃,一個側踢如疾風驟雨般朝威龍猛撲過去。
威龍見狀連忙側身躲開,同時向後退了幾步,以避開禿鷲的淩厲攻勢。
“兩邊都是騙子!我們隻為自己而戰!”
禿鷲緊逼不舍,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戰場上回蕩,仿佛要將這壓抑的氣氛徹底撕裂。
威龍並沒有被禿鷲的話語所影響,他緊緊握著匕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禿鷲的一舉一動。
就在禿鷲再次揮刀劈來時,威龍突然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他的動作快如閃電,如同一頭獵豹在瞬間爆發。
禿鷲顯然沒有預料到威龍會如此果斷地發動攻擊,他的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卻撲了個空。
威龍趁機抓住禿鷲揮刀的空檔,一個滑步切入內圈,手中的匕首如同毒蛇一般,狠狠地紮進了機械臂的關節縫隙!
刹那間,電子元件爆出的火花四濺,如煙花般絢爛奪目,火星濺落在兩人的臉上,帶來一陣灼熱的刺痛。
然而,禿鷲的反應也異常迅速,他的左手突然從靴筒中抽出第二把刀,如閃電般直刺威龍的腹部!
“結束了,中校。”
禿鷲的聲音冰冷而無情,他的呼吸噴在威龍的臉上,帶著一股腐肉和煙草的混合臭味,讓人作嘔。
威龍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上升起,他感受到冰冷的金屬刺破了外骨骼係統的腹甲,直抵他的肌膚。
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威龍的嘴角卻突然泛起一絲微笑。
“確實結束了。”
他輕聲說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自信和決絕。
他按下腰帶上的引爆器按鈕。
綁在采石場中央支撐柱上的c4轟然爆炸!
這次爆破精準無比,整個采石場的天花板如同被巨人踩碎的蛋殼般塌陷。
禿鷲驚恐地抬頭,看到數百噸岩石正朝他們頭頂砸下——
威龍最後的動作是一個完美的過肩摔,將禿鷲直接拋向崩塌的中心點。
他自己則借助反衝力撲向d7隧道,身後傳來叛徒首領撕心裂肺的詛咒:
\"你他媽瘋——\"
詛咒被永恒的黑暗吞沒。
威龍感到無數碎石砸在背上,外骨骼的警報聲刺破耳膜。
就在意識即將消散的瞬間,幾隻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踝,將他拖進隧道深處……
不知過了多久,冰冷的地下河水讓威龍恢複了意識。
他睜開眼,看到隊員們圍在身邊,每個人的臉上都混合著憤怒和如釋重負。
\"下次再玩個人英雄主義,\"
紅狼往河裡啐了一口血水,\"老子就先斃了你。\"
蜂醫正在用納米凝膠修補威龍背上最嚴重的傷口,聞言狠狠擰了一下:
\"他聽不見,腦震蕩加上三根肋骨骨折。\"
威龍想說話,卻咳出一口血沫。
牧羊人扶起他的頭,將水壺湊到他嘴邊。
透過隧道頂部裂縫投下的陽光,威龍看到地下河水泛著詭異的紅色——那是采石場崩塌後,兩百多名叛徒和他們的軍火庫永遠埋葬的標誌。
\"瑪麗卡……\"
他嘶啞地問。
\"安全抵達克裡特島了。\"
露娜難得地多說了幾個詞,\"剛收到信號。\"
威龍閉上眼睛,任由隊員們用臨時擔架抬著他前進。
這場瘋狂的賭博贏了,但他知道,戰爭還遠未結束。
在這片被撕裂的土地上,還有無數個\"禿鷲\"在陰影中蠢蠢欲動。
地下河的水流聲漸漸變大,前方隱約可見亮光。
威龍想起瑪麗卡臨行前的眼神——那裡麵不僅有複仇的火焰,還有新生的希望。或許這就是他們戰鬥的意義:
不是為了殺死多少敵人,而是為了讓更多孩子不必學會握槍。
陽光越來越近,刺得他再次閉上眼睛。
但這次,嘴角卻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