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在戰術手電的照射下泛著詭異的油光,宛如一條扭曲的生物,蜿蜒向前,扭曲的紅色在暗黑的走廊中顯得格外刺眼。
它的流動似乎沒有儘頭,像是某種邪惡的標記,悄無聲息地滲透在這片肮臟的空間裡。
的槍口隨著他的視線不斷掃動,警惕地捕捉著任何潛在的威脅。
每一步都踩在血液浸透的地麵上,鞋底和粘稠的血漿摩擦時發出令人不適的“咕啾”聲。
這種詭異的聲音在狹窄的密閉走廊裡回響,仿佛是惡魔的低語,提醒著他們這場地獄般的行走永無止境。
空氣沉重,血腥味、鐵鏽味彌漫四周,讓人幾乎窒息。
威龍微微皺眉,但腳步沒有停下,他知道,越往前走,越接近那個更深的謎團。
\"β輻射值還在上升。\"
蜂醫的聲音從防毒麵具後傳來,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難掩的焦慮。
“這些血裡摻了鍶90……”
他頓了頓,低聲補充道,\"這是醫用同位素,但濃度高得不正常,幾乎超出了安全標準的十倍以上。”
他的語氣中透著警覺,雖然他一直習慣了處理各種化學和生物危害,但這種情況依然讓他感到不安。
威龍的步伐停了下來,轉頭看向蜂醫:
“鍶90?這不是普通的輻射泄漏,難道……他們在做什麼實驗?”
他的目光更加銳利,隱隱有些猜測。
“這條‘血河’很可能不是偶然,肯定有個目的。”
“對,不是偶然。”
蜂醫點了點頭,儘管麵具隔絕了他的表情,但從他的語氣裡依然能聽出那股深入骨髓的謹慎。
“鍶90是一種強烈的放射性同位素,通常用於癌症治療,但如果用在這種量……顯然不是醫療用途,極有可能是某種武器化實驗,甚至是人類實驗。”
這時,駭爪的終端突然發出了警告信號,電子屏上閃爍著不穩定的波動:
“量子終端信號加強了!就在前麵拐角處!”
隊伍的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
威龍猛地回頭,眼睛眯成一道線:
“保持警覺,看樣子,我們接近目標了。”
他的話語低沉有力,語氣中帶著無形的威壓。
駭爪稍微調整了一下裝備,另一隻手迅速操作著終端設備,屏幕上的信號圖像開始劇烈波動。
“這波動不像是普通的通訊信號,更像是……量子數據的反應。”
她緊盯著屏幕,眉頭緊蹙,“我們可能觸及到什麼不該觸及的東西。”
“會不會是他們的核心設施?”
蜂醫低聲問,目光充滿了不確定。
威龍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用手勢示意隊員們保持隊形,繼續前進。
隊伍慢慢逼近前方的拐角,每個人的心跳似乎都放慢了節奏,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繃的壓迫感。
走廊的儘頭,一片昏暗的光線照射下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低沉的嗡嗡聲,像是某種高頻設備在運轉。
“安靜點。”
威龍低聲命令道,他的手微微抖動,指尖輕觸過槍支的扳機,隨時準備應對突如其來的危險。
“量子信號就在前麵。”
駭爪再次確認道,聲音比之前更緊張,“我們不能再輕易往前走了。這裡肯定有重重機關。”
威龍點點頭,心中有了決斷:
“分開行動,掃清障礙。”
緊接著,隊員們依照威龍的指示,迅速分成兩隊,悄無聲息地逼近那個拐角,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每個人的眼神都充滿了警覺。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沒人敢鬆懈。
拐角處,原本死寂的空氣突然被一種低頻的震動打破。
威龍深吸一口氣,做了一個信號手勢,隊員們毫不猶豫,迅速轉身,槍口對準前方的未知。
走廊的儘頭,一扇半掩的鐵門靜靜地佇立,門板上用褪色的西裡爾字母寫著“衛生設施”幾個字。
字母的痕跡模糊不清,像是多年的風霜侵蝕留下的印記。
門的縫隙處,滲出了一灘血液,已經凝固成了暗紅色的冰晶,反射著微弱的光,宛如凍結的惡夢。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刺鼻的金屬味,溫度比通道其他區域低得多,仿佛時間在這裡靜止,寒冷與死亡同在。
“保持戰術隊形。”
威龍低聲命令,聲音如同低沉的雷鳴,帶著無儘的壓迫感。
他做了個手勢,紅狼和深藍立刻默契地站到門的兩側,警覺地監視著四周的動靜。
每一個細節,都充滿著危機的預兆。
“無名,偵查一下。”
威龍輕聲說道,他的眼神緊鎖著那扇鐵門。
無名沒有回應,他的身影像一道幽靈,悄無聲息地穿過門縫,消失在黑暗的另一端。
片刻之後,一聲、兩聲、三聲——
輕輕的三次敲擊,仿佛是一種約定的信號,傳遞著一絲微弱的安全感。
信號清晰,平靜,意味著內部暫時沒有生命跡象。
但廁所內部的景象卻瞬間讓所有人神經緊繃。
六個隔間的門板幾乎都布滿了彈孔,鐵門上被鮮血染成了斑斑點點,仿佛是某種無法抹去的烙印。
最內側的那扇門特彆引人注目,門板上插著一把鋒利的戰術匕首,刀刃上凝固的血跡宛如惡心的鐘乳石,蒼白而扭曲。
血液早已乾涸,仿佛時間在此處停滯,凝固成了曆史的見證。
而在那扇門的下方,血河的源頭——
一個隔間的門縫下,依舊有粘稠的液體緩緩流出,像是暗紅色的血絲在低語著這片土地曾經經曆過的恐怖和暴力。
\"二十五組的人?\"
紅狼低聲問道,手中的槍口始終穩穩地對準著隔間門。
威龍見狀,連忙示意其他人後退,然後自己小心翼翼地緩步上前。
他的靴子踩在瓷磚地麵的血泊中,每一步都發出令人牙酸的擠壓聲,仿佛那血液還未完全凝固。
當他的手指終於觸到門板時,一種不祥的預感如閃電般突然襲來——
門後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感到詭異,完全不像是有活物能發出的聲音。
威龍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了那扇門,門軸發出一陣垂死的呻吟,仿佛它也在恐懼著門後的未知。
戰術手電的光束刺破黑暗,瞬間照亮了整個隔間。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坐在馬桶上的身影上——
那是個穿著gti製式作戰服的男人,頭部無力地垂在胸前,雙手被軍用束帶反綁在排水管上。
他的胸甲已經碎裂,露出下麵被血浸透的戰術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