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龍示意露娜檢查,\"快!查明身份,驗明正身!\"
“然後呢?”
“然後押送回去,”牧羊人給槍換好子彈,“送交軍事法庭審判!”
露娜小心翼翼地用匕首挑出那人頸間的金屬牌,然後將其放在掃描儀的紅光下。
掃描儀發出一陣輕微的嗡嗡聲,接著,金屬牌上的信息便清晰地顯示了出來:
“伊萬·巴爾科維奇·科瓦廖夫,陸軍中尉,二十五組突擊手……服役記錄……天啊……”
露娜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顫抖,她顯然被眼前所看到的內容震驚到了。
而就在這時,那個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男人卻突然狂笑起來。
他的笑聲異常刺耳,仿佛是從地獄中傳來一般,同時還夾雜著血泡破裂的聲音。
“看看……這群叛徒……多會演戲……”
男人的聲音充滿了嘲諷和怨恨,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威龍的臂章:
“威龍小隊……你們是gti最可恥的……叛徒……威龍……你遲早會……死在gti的怒火懲戒下!”
聽到這話,紅狼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
他猛地將槍口抵在男人的太陽穴上,怒吼道:
“放屁!明明是你們二十五組帶著量子終端投敵,私自潛逃,情報處讓我們來追擊你們,你們卻反咬一口!”
“量子……終端?”
伊萬咳出一口鮮血,他的身體因為咳嗽而劇烈顫抖著,“那是……奉命轉移……防止被你們……交給哈夫克……”
整個小隊如遭雷擊一般,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得目瞪口呆。
威龍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
他單膝跪地,雙手緊緊抓住伊萬的肩膀,仿佛想要從他身上搖出更多的真相。
“說清楚!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命令?誰下的?”
威龍死死地盯著伊萬那逐漸失去光彩的眼睛。
伊萬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他的嘴唇顫抖著,艱難地說出了最後幾個字:
“情報處特彆行動委員會……直接指令……最高級彆機密線報……威龍小隊……計劃在赫瓦爾島……向哈夫克移交量子加密技術……二十五組……奉命肅清……”
話音未落,伊萬的頭猛地一歪,似乎已經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
蜂醫見狀,毫不猶豫地將一支腎上腺素針紮進了伊萬的頸部。
這一針暫時吊住了伊萬的命,但他的情況依然十分危急。
就在這時,駭爪的終端突然收到了一組加密文件。
她打開文件一看,驚訝地發現,這竟然是露娜剛剛從伊萬的戰術平板中恢複的數據。
“真的是造了孽啊……”
駭爪的聲音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這是正式的命令文件……還有趙將軍的電子簽名副本……命令二十五組奪取量子終端,並……消滅威龍小隊……”
威龍的世界突然天旋地轉。
他想起趙將軍那通加密電話裡的欲言又止,想起地拉那詭異的防空導彈襲擊,想起無線電裡那個說\"啟動清除程序\"的機械聲音……
“不對……”
露娜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絲驚恐。
她猛地抬起頭,目光緊盯著手中的文件,仿佛發現了什麼驚人的秘密。
“文件日期有問題!”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這是在我們出發之後才生成的!”
伊萬的眼神開始變得模糊,他的意識似乎在逐漸遠去,但嘴裡仍在喃喃自語:
“昨天……在潛艇基地……遭遇伏擊……不是哈夫克……穿著gti製服……用我們的暗號……”
他的手指突然緊緊抓住威龍的手腕,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們……剝了謝爾蓋的臉皮……用他的聲音……騙我們進毒氣室……”
伊萬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變成了耳語。
就在這時,蜂醫的監護儀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警報聲,打破了房間裡的死寂。
伊萬的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烈地撞擊著,開始劇烈地抽搐起來。
他的瞳孔在擴散前的最後一刻,死死地盯著天花板的某處,用儘全身的力氣,嘶聲喊出:
“小心……渡鴉……他們……是……叛徒……”
當心電監護變成一條直線時,整個小隊陷入死寂。
隻有遠處的\"海蛇之淚\"容器仍在詭異地冒著氣泡,藍光照在每個人慘白的臉上。
威龍緩緩站起,看向量子終端屏幕——上麵正顯示著傳輸進度:97。
接收方標識赫然是哈夫克情報部的徽章。
\"我們都被耍了。\"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有人同時欺騙了二十五組和我們,就為了……\"
他的目光移向那些藍色容器,\"啟動這個"海蛇之淚"。\"
駭爪的終端突然亮起紅色警報:
\"檢測到量子終端正在發送加密信號……是自毀指令!那些容器……是生化武器培養艙!\"
烏魯魯的外骨骼發出過載警報:
\"媽的!整個設施在震動!\"
牆壁上的應急燈突然全部轉紅,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每個角落。
一個機械女聲用塞爾維亞語重複著:\"緊急協議啟動。海蛇之淚釋放程序倒計時:十分鐘。\"
威龍看向隊員們——深藍重傷,蜂醫中毒,所有人都在剛才的交火中掛彩。
而現在,他們不僅要逃出這個即將釋放致命病毒的地下設施,還要麵對一個更可怕的事實:
gti內部,有人正在下一盤比戰爭更黑暗的棋。
而他們,既是棋子,也是待清除的障礙。